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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过来闻一下,然后告诉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气味。”
&esp;&esp;罗飞的语气依然平和,但却给人一种无法违抗的感觉。空静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然后学着罗飞刚才的样子闻了闻胡俊凯的尸体。那奇怪的气味立刻沿着鼻腔侵入了他的大脑,找到了其中与之相应的记忆。
&esp;&esp;空静触电似地直起了身体,心口剧烈地跳动着,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esp;&esp;“怎么了?你闻过这气味?”空静强烈的反应让罗飞的精神为之一振。
&esp;&esp;空静有些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esp;&esp;“那这是什么气味?”此时不光是罗飞有些迫不及待,在场的其他三人也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好奇而又紧张地等待着空静的答案。
&esp;&esp;空静深深地呼了口气,似乎回过些神来,他用手擦了擦额头,说道:“是什么气味我也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师父把空忘救到寺里,在那间小屋中照料他。当时,我每次走进小屋,都能闻到这样的气味。”
&esp;&esp;罗飞有些意外地“哦”了一声,没想到空静提及的居然是这么遥远的事情。
&esp;&esp;“我不会记错的,就是这种气味。”空静看着罗飞,语气确凿,“当时小屋里的情形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一闻到这气味,就仿佛又回到了那可怕的记忆中。所以,我的感觉绝对不会错的……”
&esp;&esp;停了片刻,空静用手指了指胡俊凯的尸体:“而且,当时的空忘也像这个客人一样,两个眼睛血红血红的,充满了血丝。”
&esp;&esp;空静的话让罗飞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但随即那亮光便收了回来,他眯起双眼,用手抚摸着下颌,陷入沉思。
&esp;&esp;“你说的这些,都是在空忘画那幅‘凶画’之前吗?”似乎是直觉使罗飞把思绪又和那幅“凶画”联系在了一起。
&esp;&esp;“是。我之前说过,画完那幅画之后,空忘就像变了一个人。后来在小屋中,也再没出现过那种气味。”
&esp;&esp;迄今为止,所有的事件和谜团都与二十多年前空忘所作的“凶画”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只有牵出当时的线头,才能揭开一切答案。
&esp;&esp;“空忘出家时的剃度文件呢?你刚才找到没有?”罗飞再次把调查的焦点转到了空忘这个人身上。
&esp;&esp;“找到了,找到了。”罗飞一说,空静似乎突然想起来似的,连忙从宽大的僧衣兜里掏出一张方方正正的纸片递了过去。
&esp;&esp;这纸片正是空忘的度碟文件,上面记录着有关空忘的一些简单的资料:空忘,原名吴健飞,剃度日期是一九七二年五月四日。出生日期是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九日。
&esp;&esp;罗飞再次拿出对讲机,开始呼叫周平。
&esp;&esp;陈年旧事
&esp;&esp;在冰雪覆盖的湿滑山路上行走,下山比上山更加困难。周平等三人在山路上艰难地跋涉着。
&esp;&esp;在下山的途中,周平先后两次收到了罗飞的呼叫。胡俊凯的病故让山上的情形显得愈发迷离和凶险。周平虽然心中焦急,但漫天的风雪让他只能在山下耐心地等待着。不知为什么,他忐忒地预感到,在那座孤零零的寺院里,更加可怕的事情还将继续发生。
&esp;&esp;周平能够深切地体会到罗飞此刻所承受的压力。同事七年,周平对罗飞是有着深刻的了解的,他那种超乎常人的冷静和坚韧对压力有着强劲的反弹作用,此时的罗飞,必然也将爆发出最强大的潜力。
&esp;&esp;从刚刚的两次通话中就可以看出这一点,罗飞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稳健的作风。综合现在了解到的各种情况,对“空忘”这个人的调查正是目前破解全局的重点所在。罗飞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而实际的工作,则要由山下的周平来完成。
&esp;&esp;空忘――吴健飞,这个名字的背后不知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esp;&esp;带着这个疑问,周平恨不能一步就跨回所里,但他的脚步在风雪中却怎么也快不起来。等他们终于赶回所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esp;&esp;院子里停着一辆陌生的小客车,接待室里闹哄哄地,似乎聚集着不少人。不过周平顾不上管这些事情,径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esp;&esp;就在这时,干警姜山却从接待室里迎了出来,遇见救星似地嚷嚷着:“周科长,你来看看。这几个人正闹着要上山呢。”
&esp;&esp;“上山?”周平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睛,“你让他们试试,我刚从山腰里给刮下来,谁现在能上得去,我扎上大红花顺原路给他背下来!”
&esp;&esp;姜山摆了个无辜的表情:“那你来打发他们吧,都是当事人的家属,闹了一上午了。”
&esp;&esp;听说是家属,周平倒是不能不管了,他转过方向,大踏步向接待室走去,途中不忘踹了姜山的屁股一脚:“你小子,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尽给我找事。”
&esp;&esp;姜山装模作样地揉着屁股,笑呵呵地说:“我要是什么都能处理,那不就我当科长了么?”
&esp;&esp;如果在平时,周平一定会借势和姜山贫几句,但今天可没那个闲情。他走进了接待室,里面穿着便装的三男两女一见到他,立刻围了上来。
&esp;&esp;“同志,你是从现场下来的吗?”走在最前头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劈头便问,一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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