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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之章二 婚纱（第2页）

&esp;&esp;「是，奴才遵命」

&esp;&esp;外婆的身体没有因为长期在家休养后变的强壮，反而日渐消瘦，而且开始出现一些过去不曾犯错误，像是偶而会忘记关瓦斯炉，或是忘记家中钥匙藏在金属门旁的夹缝中

&esp;&esp;迫不得已，我毕业后搬回乡下与外婆每天同住，幸运的是我现在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不像小时候还需要仰赖外婆金钱支援，我应徵了乡下一间小工厂的作业员，每天五六点就能下班，然后回家去帮外婆衣服或布料到附近的小镇卖给服饰店

&esp;&esp;但外婆车祸后的手艺似乎没有过去好，卖出去的衣服总是出现一些瑕疵，我将卖不出去的衣服叠在工作的小工厂仓库，渐渐地，它们堆在角落成了一座小丘

&esp;&esp;外婆还是很勤奋的工作，我将工作的薪水当作他卖出衣服的收入交到他手上

&esp;&esp;「阿嬤，别在缝了啦，现在是冬天了，你做夏天的衣服没人要买」我手里捧着碗筷，一边吃一边想劝退外婆

&esp;&esp;「冬天衣服布料比较多，没这么多材料…」外婆不死心

&esp;&esp;「那你冬天先休息，夏天在赚，反正我也有工作还够生活」

&esp;&esp;外婆停下脚下趴搭趴搭的针车踏板，黯然地看看自己双手，手掌上头是时间刻下的深深皱痕

&esp;&esp;「这身体一天不动，就一天退步，一星期不动，就连针车都不会用了…」然后她继续踩着踏板前进

&esp;&esp;我痴痴看着他的动作，手中碗筷停在空中

&esp;&esp;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esp;&esp;外婆的突然一个吆喝喊醒了我

&esp;&esp;「啊你怎么还在这里？」

&esp;&esp;「不然要去哪？」

&esp;&esp;「去找你女朋友啊！」

&esp;&esp;「喔…」

&esp;&esp;「快点结婚，你阿嬤想抱孙子，喔…应该是曾孙」他很有活力的嗓门倒是没衰减，这让我安心不少

&esp;&esp;李薰真的是个好女孩，毕业后的一年他离开住了从小到大的大房子，不顾家里人反对，租了一间离外婆家最近的套房，找了一间不算小的律师事务所，做起了祕书的工作，虽然薪水也没有非常充裕，但也足够自己生活，她时常会做着计程车来外婆家作客，然后带着一堆吃不完的水果

&esp;&esp;「这样真的好吗？」我问

&esp;&esp;「什么好不好？」她在我机车后座问

&esp;&esp;「在大城市里工作薪水应该是这里两倍吧？」

&esp;&esp;「可是那里没有你阿」

&esp;&esp;「乡下很无聊的，而且外婆我一个人照顾就够了」

&esp;&esp;「没关係啦！」

&esp;&esp;我心里老是有种说不出的罪恶感，但却不知道该向谁倾诉，我的世界，现在就只剩下这两个人

&esp;&esp;当我们路过小镇的一间婚纱店时，李薰放慢脚步朝里头瞧了两眼

&esp;&esp;「走吧，进去看看」我说

&esp;&esp;「咦？」

&esp;&esp;「你总是会需要穿到的，先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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