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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也是魔族之所以被说“所修功法天地不容,是为魔”,甚至不被称为魔修,而直接被唤作魔族的原因之一。
&esp;&esp;因为正道修士在陨落后,一身修为道元都会回归反哺于天地之间。唯有修炼了魔族功法的修士,魔元溢散,不溶于天地,才会缔造出这样凶险万分的弃世域。
&esp;&esp;正道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弃世域长久地存在于天地之间,因而会派遣门派弟子前去进行“清扫”,历来都有不少弟子在弃世域中不甚丧命,因而无论是一阁两山三派四宗门中的哪一支,对魔族都憎恶得很。
&esp;&esp;当然,与此同时,弃世域也会被一些宗门用做锤炼门派弟子的历练秘境。
&esp;&esp;只是,从弃世域里收获的所有东西都需要原地销毁,如有无法销毁之物,则要用特殊的方式收编,如有发现私藏者,轻则打入宗门牢狱□□反省,重则废去一身修为逐出师门。
&esp;&esp;因为这些东西,便是驿站中大家议论不休的、从魔族尸体中产出、由魔元催生而来的“魔祟物”。
&esp;&esp;虞绒绒轻轻戳了戳二狗,凑过去小声道:“所以你和大师兄也是因为弃世域来的吧?是要做清扫吗?要大师兄出手的弃世域……想必级别一定不低吧?难道竟然是元婴境的魔族?”
&esp;&esp;二狗从软垫上歪了歪头,不说话,一副“你怎么会和一只鸟说话呢,鸟能知道什么呢”的表情。
&esp;&esp;虽然大致猜到了,二狗在人多的时候乐于扮演一只普通的鹦鹉,不会轻易开口说话,但虞绒绒觉得自己在某一瞬间,突然很能理解为什么傅时画会忍不住抬指去弹二狗的脑壳。
&esp;&esp;这秃头鹦鹉,总是很有本事把原本很简单的回答变得让人手指痒痒。
&esp;&esp;隔间外有酒香传进来,人声沸腾,不多时,已经有人霍然起身,向着四周抱拳,长笑而去,又有人忙不迭跟上。
&esp;&esp;酒香未散,人已经散了大半,人为财死,都已经在这里了,没有人想落于人后,否则也不必来到这里。
&esp;&esp;想必这一夜的弃世域会很热闹,或许也会血流满地。
&esp;&esp;也或许有人会后悔,但如果真的后悔,又何必走这一通道途争锋。
&esp;&esp;“虞师妹啊,”傅时画显然已经将隔间外的动静尽收耳底,他单手撑腮:“看来我们没有休息一宿再做打算的时间了。”
&esp;&esp;虞绒绒这次是真的已经完全吃不下去了,她擦干净嘴,心里也十分焦急:“可是大师兄你的剑……”
&esp;&esp;“我知道。”傅时画颔首,再抬眼看向她:“毕竟是我的本命剑,虽然去了你那儿,我和它之间的联系和感应也还在。我想问的是……”
&esp;&esp;“虞绒绒,你愿意和我走一遭吗?”
&esp;&esp;
&esp;&esp;夜色渐深,从驿站的窗口向外看去,山丘只剩下了影影绰绰的轮廓。
&esp;&esp;那些在白日里貌不惊人的丘陵,在这样的黑暗中,看起来竟然变得骇人了许多,仿佛要吞噬每一个不知深浅地迈入其中的无知人类。
&esp;&esp;可也或许正是因为有太多的人想要撼动这样的夜和这样的世界,所以才会前赴后继,义无反顾地挑战自己的极限,试图修行,再以人力撼天。
&esp;&esp;有人执剑,有人见符,有人握刀,有人听琴辨其意。
&esp;&esp;也有人分明道脉不通,所有人都对她怜悯摇头,却也握紧了双拳,总想要再试一试。
&esp;&esp;虞绒绒跟在傅时画身后,睁大眼看向面前赤望丘的夜。
&esp;&esp;二狗趴在她的肩膀上,风将它稀疏的羽毛吹得微微作响,响声里还带着些虞绒绒头上的环佩玎珰,如此一路,竟然给本应萧瑟沉闷的路途平添了几分热闹。
&esp;&esp;事到如今虞绒绒依然觉得十分荒谬,怎么会有剑彻底化作剑气,盘桓在自己的道脉之上一动不动呢?
&esp;&esp;她想问傅时画他的本命剑到底是什么剑,却又觉得不太礼貌,只得一路跟着傅时画奔波,一边悄然再运转道元,看能不能让那剑气有些反应。
&esp;&esp;当然,另一方面,这样也是为了缓解她此时此刻的情绪。
&esp;&esp;说不紧张是假的。
&esp;&esp;前世和这一世加起来,她都从来都没靠近过弃世域。
&esp;&esp;纵使她在藏书楼里阅读过所有记载在案的弃世域的情况和所有魔祟物的编号与作用,但面前的一切对她来说,依然是陌生的。
&esp;&esp;既然被称为“域”,自然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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