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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第1页）

&esp;&esp;缠枝烛灯下，佛子明寂的神情如霜雪冷寂，黑色僧袍没入黑暗之中，无人能窥得他想法。

&esp;&esp;“她没死。”

&esp;&esp;明寂垂眸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宋月桃，收起了缚仙绳，对她道：

&esp;&esp;“是何人给你做的这一张脸？”

&esp;&esp;做的，这一张脸？

&esp;&esp;沈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esp;&esp;“没有……谁。”

&esp;&esp;宋月桃被松开后，立刻给自己止住血，一步一步后退，往沈黛等人所在的方向挪。

&esp;&esp;“我生来，便是这副模样，我是宋月桃，是临霁镇宋家捡来的孩子，我小时候每隔几天就会来给昭觉寺送菜，十四岁那年，你给太守公子批命，与我合了八字……”

&esp;&esp;“不要激怒我。”

&esp;&esp;明寂望着宋月桃这张脸，眸如点漆，似悲悯，又似无情。

&esp;&esp;“你这一张脸，与她的确很像，你站在我面前，就好像她又回来了一样。”

&esp;&esp;清冷的佛子说出这样的话，仿佛一番动人情话。

&esp;&esp;“可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esp;&esp;宋月桃被他眼眸中的冷色冻得浑身一抖。

&esp;&esp;“你们生前是那么亲密的朋友，我本想剥了你这张脸，免得你死后带着这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去见她，她会不高兴。”

&esp;&esp;“但你太会演戏，没了这张故意模仿她的脸，或许你还要再去骗她，对吗，阿丑？”

&esp;&esp;怀祯怔怔看着他许久。

&esp;&esp;眼前这人分明是小时候给他留饭、晚上给他留灯的明寂师兄，可什么看起来又如此陌生。

&esp;&esp;被佛子明寂注视着双眼，叫出这个已经许久没人再喊的名字时，宋月桃心中满是恐惧。

&esp;&esp;“不、不——”她音调陡然变高，“你认错了！我不是阿丑！阿丑已经死了！”

&esp;&esp;佛子明寂静静看着她，洞察人心的视线能看穿所有的谎言。

&esp;&esp;宋月桃一路退至沈黛面前，她转过身，血淋淋的双手抓住沈黛的裙摆，目光带着楚楚可怜的恳求。

&esp;&esp;“黛黛，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若是真想杀我，你可以亲自动手，我绝无怨言，但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这个人，他根本不是什么佛子，他是个疯子，他不仅要杀我，还要折磨死我，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esp;&esp;她眸光哀恸，声声泣血，卑微到了极点。

&esp;&esp;谢无歧却蹲下身，似笑非笑地对她道：

&esp;&esp;“脑子倒是反应挺快，你这么说，无非是太过了解我师妹，她不喜欢动用私刑，不喜欢亲手杀人，更何况你身上魔族的秘密还未查清，她怎么都会留你一命，对不对？”

&esp;&esp;装什么不怕死。

&esp;&esp;她可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惜命呢。

&esp;&esp;被他说中心事的宋月桃咬紧下唇，唇色惨白如雪。

&esp;&esp;“明寂师兄……”

&esp;&esp;怀祯喃喃开口。

&esp;&esp;“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紫陽万华境与你应该，没、没有关系吧？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有什么魔修魇妖胁迫你？你说出来，这些师兄师姐都很厉害，他们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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