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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esp;&esp;罗伊走进客厅的时候，哈兰正在桌子另一头拨弄壁炉里的薪柴。罗伊没有再往前走，只是一声不吭地站在桌子这一头，注视着哈兰的背影。哈兰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esp;&esp;等待如此漫长。有那样一瞬间，他害怕时间停滞于此，壁炉前的人永远不会转过来。

&esp;&esp;夜幕降临，温暖的火光照亮客厅。火焰轻晃着向四周的黑暗侵占一分，又露怯似的收敛半寸。

&esp;&esp;哈兰转过身的时候，盯着罗伊看了很久。

&esp;&esp;“你为什么不说话？”

&esp;&esp;他的声音里有愤怒。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沉默太久的缘故，罗伊也花了一些时间才开口。他身上粘满昏暗的光线，身体仿佛已与长桌融为一体，成为了桌子尽头的延伸部分。

&esp;&esp;“我去察看了莫尔葛留下的行迹，以及泰罗卡森林边境附近的情况。”

&esp;&esp;他边说边沿着桌子走过来。哈兰注视着他靠近。在来这里之前他一定已经去了一趟龙鹰旅店，因为他换了身干净的新衣服。宽松的深棕色长袖，而不是昨天晚上那件被他撕破的衬衣，黑色长裤，短靴，没有穿护甲。除了龙鹰旅店，除了乔安娜，还有哪里会欢迎他？他一步步靠近，然后停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可也绝对说不上接近。

&esp;&esp;“军团在短期内似乎不会进攻沙塔斯城。”罗伊说，“莫尔葛不是用来侦查与勘探的斥候或先锋部队，森林边陲地带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但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

&esp;&esp;“军团只想试探我们的实力。”

&esp;&esp;哈兰不假思索地说。

&esp;&esp;试探城防？军团竟也会如此小心翼翼？

&esp;&esp;“为什么？”他问。同时也在问自己。

&esp;&esp;“他们低估了守备联军的力量。”

&esp;&esp;罗伊立刻作出了回答，显然早已思考过这个问题。

&esp;&esp;“他们在赞加沼泽吃了亏，联军的出现出乎他们的意料。因此他们想要试探，联军究竟会产生多少威胁。而刚刚结束的那场战斗，足够让他们短期内不敢再轻举妄动。”

&esp;&esp;“势均力敌。我们陷入了僵持阶段。”

&esp;&esp;“我想是的。”

&esp;&esp;哈兰将目光撇向别处，陷入片刻思考。

&esp;&esp;“好，我明白了。事实上联军本来也需要时间完善城防，提升战斗水平，以及更充分地了解恶魔。我想这不是坏事，我是说我们有更多休整的时间。”

&esp;&esp;罗伊点了点头。

&esp;&esp;壁炉里的柴火热烈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

&esp;&esp;无话可说了。

&esp;&esp;他们谈了公事。阐明、分析、探讨，充满理性。现在除去理性的部分，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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