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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第2页）

&esp;&esp;元正初抓住元素素给他擦衣服的手问道。

&esp;&esp;“叁哥指谁？”元素素笑道，“这些日子，和我说话的人委实不少。”

&esp;&esp;“你为什么肯嫁给二皇子？”元正初目光灼灼，抓住元素素的手也不免得加大了力度。

&esp;&esp;“因为素素也有自己的凌云寸心。”元素素笑着回答。

&esp;&esp;“二皇子不一定会继承大统。”元正初逐字逐句道，“如果他败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当如何自处？”

&esp;&esp;“那就是素素的命数。”元素素笑道，“叁哥还是操心自己吧，瘦成这样，还怎么当新郎官？”

&esp;&esp;“季淑柔和你说了什么？”

&esp;&esp;元正初突然想到什么般，立刻追问道。

&esp;&esp;闻言，元素素眸子黯了黯，道，

&esp;&esp;“淑姐姐没有和我说什么。”

&esp;&esp;……

&esp;&esp;洛阳城，季府。

&esp;&esp;季淑柔心情甚好地坐在园子里，今日的她没有绾发，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向下垂着。

&esp;&esp;青石桌上摆着各种颜色的菊花，她拿起一支暗红色的菊花开始剪枝。

&esp;&esp;“小姐，元大人来了。”

&esp;&esp;季淑柔顺着琥珀的声音望去，倒是见到一个浑身泥泞，衣冠不整的元正初。

&esp;&esp;她有点微微发愣，这和她平日见到的元大人有点不同。

&esp;&esp;“你做了什么？”

&esp;&esp;元正初一张口，便是审犯人的口吻。

&esp;&esp;“大人，这里是季府。”季淑柔低头剪着花枝，“不是衙门。”

&esp;&esp;“你觉得本官不敢抓你？”

&esp;&esp;“悉听尊便。”季淑柔走上前来，伸出两只手，神色自若道，“淑柔就在这里，大人来抓吧。”

&esp;&esp;忽地，元正初笑了起来，眸子里泛出嗜血的光芒，

&esp;&esp;“把你抓到衙门还怎么杀你？”

&esp;&esp;闻言，季淑柔的眼眸闪过一抹悲凉，随后笑道，

&esp;&esp;“大人宁愿杀我，都不愿与我成亲吗？”

&esp;&esp;“是你逼的。”

&esp;&esp;“那大人杀吧。”季淑柔笑道，“杀了我，素素就会知道，原来自己如同蠢物般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esp;&esp;“更会明白，原来她的牺牲毫无意义。”季淑柔重新坐回石椅上，低眸继续剪着花枝，“天下女子都想为所爱的人牺牲，淑柔只是给她机会罢了。”

&esp;&esp;“你知不知道本官很厌恶你？”元正初冷冷道。

&esp;&esp;“知道。”季淑柔把剪好的菊花插在花瓶里，一脸平静，“淑柔不求两情相悦，只要淑柔喜欢大人便足够了。”

&esp;&esp;说罢，季淑柔便用手里的剪刀绞下一缕乌发，捏在指尖，递到元正初面前。

&esp;&esp;“好藏青丝，早结白首。”季淑柔凝着元正初漆黑的眸子笑道，“大人注定这辈子要和淑柔生同衾，死同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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