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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过了大年三十，我就十五岁了。燕燕，我很快就要被他们送人了，虽然不知道送给谁。”虞年年将眼泪擦干，一边数钱，一边语调刻意上扬，故作欢快的与他道，“你要知道，我可值钱啦！一副验的价格要比普通的高五倍十倍，我大概还要攒二十年才足够，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还活没活着。”

&esp;&esp;“所以……”慕容澹抿了抿薄唇，神色负责的看向她。

&esp;&esp;“所以我现在攒够了能让你出去的钱，你替我在外面好好活着，就算是我在外头好生活着了。”她一笑，眼神清澈，分明该是如此苦涩的话，却让她说得十分天真。

&esp;&esp;“四百九十八……”她将最后一枚铜币放进羊皮口袋，叹了口气，“等到过了年，便攒够了，还能余下几枚，给你租间房子。”虞年年把羊皮口袋扎起来，小心翼翼放回原处，心里酸酸的。

&esp;&esp;“好在我们还能一起过个年。”她勉强这样安慰自己。

&esp;&esp;房内静悄悄的，慕容澹不说话，虞年年想着俩人马上要分别，心理难受。过了好一会儿，才提起精神安慰自己，嗐，燕燕能获得自由是好事啊，你应该为他开心。

&esp;&esp;她自己惯会安慰自己，擦着擦着眼泪破涕为笑，问慕容澹，“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虞年年吗？”

&esp;&esp;……

&esp;&esp;“因为我大年三十晚上出生的。”

&esp;&esp;“这名字起得随意吧。”她干笑一声，“我总叫你燕燕，却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我原本为了减肥，买了鸡胸肉，打算水煮减肥，结果看到桌上剩半瓶可乐，呦吼!然后我的手就不受控制的把它做成了可乐鸡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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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今十一月，就已经有了腊月预热的气氛，处处张灯结彩，载歌载舞。只是这热闹却从来不属于西院的姑娘们。她们其中更甚者要冒着严寒，身着单薄衣衫，去宴会上为权贵献舞。

&esp;&esp;皮肤冻得青紫，却要扬着最甜美的笑意，如果幸运的话，能在宴会上顺几口瓜果吃。

&esp;&esp;虞年年是大年三十晚上，临近子时生的，正值寒冬腊月，风雪飘摇。满城都是热闹欢快的节日氛围，烟花炸裂在晋阳上空，将黑夜染成绚烂的金黄，家家团聚，孩童相戏。

&esp;&esp;她的母亲躺在破旧的房子里，怕吵醒身侧她的哥哥，一个人忍痛揪着床单将她生下，连吭一声都没有。

&esp;&esp;“砰！砰砰！砰砰砰！”接二连三的烟花炸开，透过薄窗纸，将母亲惨白的脸暴露的一览无余。

&esp;&esp;虞年年很小的时候，以为自己名字的意思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寓意生机勃勃，喜庆兴旺，祝愿她长寿健康。母亲只是摸着她的头，悲戚笑笑，也不做解释。

&esp;&esp;后来母亲在日渐浓烈的恨意和无穷无尽的折磨之下，神志变得不清，蓬头散发，念念有词，时常要寻死或者伤害旁人。

&esp;&esp;有一日她掐着虞年年的脖子告诉她，“你的降生，从未让我感到欣喜，只是平添无尽的恶心与恨。我何曾要想过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esp;&esp;虞年年喘不上气，脸憋得青紫，只能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素来温柔的母亲额上颈上暴起青筋，恨不得将她啖肉喝血的模样。

&esp;&esp;还是哥哥用砖头将母亲砸晕，才免除她早夭的命运。

&esp;&esp;虞年年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凄寒异乡，岁岁又年年。”

&esp;&esp;母亲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对她和哥哥又爱又恨。

&esp;&esp;爱欲其生，恨欲其死。

&esp;&esp;“你又在哭什么？烦不烦！”慕容澹皱眉看向她，颇有些不解，不明白她动不动眼里蓄上泪水是为什么，“因为你名字起得不好？或是……”他顿了顿，“或是因为我不愿意告诉你我的名字？”

&esp;&esp;虞年年摇头，只是那个既爱她，又恨她的女人，再也回不来了。听人家说，母亲被送去的第一个月，就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了。

&esp;&esp;每年临近春节，她总是格外会想念母亲和哥哥。

&esp;&esp;“没有，我只是担心想要送你的元日礼物。”虞年年不好跟慕容澹提自己的母亲和哥哥。

&esp;&esp;燕氏因得罪狩阳帝，男子都被砍了头，女子被罚作官奴，若她再提起自己那凄惨苦命的母亲和哥哥，引得慕容澹难过，两个人下午就不用做别的了，光抱头痛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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