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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兵权,我要真相,这一回就来看看安嘉王能给我们什么答案。”边走边谈,转眼已到大殿前。殿内焚香袅袅,文武官员分立两旁,两人上殿便被各种眼神包围,君湛然一袭长衣神情淡漠,对周围各色目光犹如不见,眼神一扫,没有什么表情。也就是在这股淡漠之间,若有若无的散发出几许威仪,没有人与他的眼神对视,不由自主的,都移开了目光。“原来这就是凛南的早朝。”君湛然身后,一身黑衣的男人缓步走上,四下一望,似乎含笑的眼中却有犀利锋芒,这一望,仿佛就已将众人心中所思所想都尽收眼底。殿中霎时静默下来,在南宫苍敖与君湛然进殿之前听到的嘈杂顷刻间便成了死寂,气氛有些古怪。“来人啊,将他二人拿下!”殿上凛南君王安嘉突然开口。语声在殿上还未落音,宫中侍卫从四下涌出,函茫在侧指着二人:“君湛然,南宫苍敖,对我王下毒,死罪难逃!”情况突变,安嘉王高坐殿上,面色冷峻阴沉,不见丝毫和缓。“谁敢动手?”南宫苍敖不惊不怒,一声哼笑,遮日刀脱鞘而出,挥刀横扫。刀气如刃,在他身前的侍卫们脖颈之上立时出现一道红线,从一人到十人连成一片,红线也是血线,那群侍卫何曾见过如此高手,还未上前,颈上便是一凉。血水顺着脖子流下,该庆幸的是南宫苍敖没有直接取了他们的性命。一招慑敌,哪里还有人敢冲上来,君湛然环视周围,将几人眼底的惊异和慌乱看在眼里,“影卫何在?”淡淡一句,唤出沉沉暗影十人,“在。”十个影卫来自夏国,本来就惯于藏匿宫中,要跟随两人进宫,藏匿于暗处,丝毫不难。这十个黑衣人一出现,殿上顿时乱了,君湛然要的却不只是乱,“谁敢上前一步,杀无赦。”他指着众侍卫。侍卫是要奉旨拿人,只有十人挡在眼前根本不是问题,但他们已被南宫苍敖的手段所慑在前,又见了这仿佛凭空出现的十个黑衣人。虽然只是十个人,却各个面无表情,杀气迫人,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一群见神杀神,见魔杀魔的狠角色。在这些影卫还未追随君湛然之前,一直都是夏国皇室的杀人工具,凛南的侍卫即便再强悍,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陡一照面,便已在气势上分出了高下。就在混乱之中,南宫苍敖飞身而上,一提遮日刀,寒芒直朝殿上的安嘉王而去,安嘉王眼睁睁看着,竟然不躲不避,在他身侧的随侍函茫似是吓傻了,也一动不动。“保护王上!”朝臣大喊,一众侍卫醒悟过来,纷纷冲上前去,这时候他们要对南宫苍敖动手,是最好的时机,南宫苍敖背后不曾设防。一道人影如风,倏然已到眼前,挡在他背后,不见如何动作,只听铛铛铛几声,侍卫手中的大刀接连落地。与此同时,南宫苍敖手里的刀眼看要到安嘉王的颈上,刀芒一转,已架上一人的肩膀。“啊呀!”众人惊呼声中,只听安嘉王一声叹息,“幸好有二位在此,本王早就知道,你们定不会轻易被这贼子得逞。”殿上,安嘉王的嗓音疲惫已极,刀不在他的颈上,而在他身侧。他的心腹函茫目露凶光,面色狰狞,睁大的双眼中充满不信和诧异。一转眼,局势大变,殿上大臣也分成两派,有人满脸疑惑,有人面露忐忑。南宫苍敖目光一扫,“定然是阳嶙查到了什么,已被扣押起来,才没有出现在早朝之上。”“他不出现,便是有什么蹊跷,如他这样忠心的大臣,在君主中毒病重之时,又岂会不上早朝。”挥了挥衣袖,君湛然就像在说一个故事,轻描淡写之间和南宫苍敖两人说出了为何会怀疑的原因。“你们难道早就发现――”函茫的脖子上架着刀,不肯承认失败来的如此突然和轻易。他还在权欲的美梦里没有醒来,无论如何他也想不明白,为何他已控制了安嘉王,已让安嘉王下令处决这两个异国人,最终却是这么个结果。“安嘉王出尔反尔,令人怀疑,你这个心腹不心急救主,在我提刀之时反而面有喜色,阳嶙不在朝中,这些大臣又各个面色古怪,不敢往上直视,这些无不说明这个早朝不简单,有人将安嘉王作为人质,大臣们才会无人敢言,而敢言的那几个,恐怕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处理过不知多少悬案,这样的把戏在南宫苍敖眼里处处都是破绽,君湛然在侧神色平淡,已将这视为理所当然,南宫苍敖确实就是这么一个观察入微的人。在你以为他潇洒的什么都没放在眼里的时候,他早已将所有看在心里,早有了他的决断。“这贼子将本王制住,以性命要挟,要本王下令将二位抓捕处决。”安嘉王眼见自己亲信便是下毒之人,又是失望又是痛心,虽然脱险,也没有多少喜色。“夏国的叛臣,到了凛南,难道就会成为护国英雄。”函茫眼露冷光,对脖子上的遮日刀竟凛然不惧。“我对王上忠心耿耿,王却亲信异国之人,还要将南宫世家的人一起引入朝中,而你对我呢!我几次三番向你引荐我族的贤能之士,你却从不考虑!如此昏君,不如将这个王位让出来,换人来坐!反正你日常事务也有不少是借我之手完成,为何我不能坐上这君王之位!”一日日,一点点,积累而出的野心,终于被南宫苍敖和君湛然的到来而点燃。君湛然却不管他的野心从何而来,他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对他所用之毒是从何而来?”目色冰冷,直指函茫,函茫一怔,忽然诡秘的笑起来,“原来你与这毒物果然有关,你想知道它是从何而来?我告诉你,是有人将它给了我,它――”噗,函茫说到这里忽然喷出一口血箭,面色瞬间泛起死灰之色,君湛然上前一看,“他中了剧毒。” 两难抉择话才落音,函茫脸上的死灰之色便蔓延到全身,不多时浑身肿胀,犹如已死数日,甚至还泛起一股尸臭。眼见这一切发生,群臣悚然不语,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殿上气氛诡秘,函茫刚才正说到关键之处,竟然就这么倒地而亡,下毒之人是谁?幕后诱使他这么做的人又是谁?君湛然和南宫苍敖究竟是敌是友?莫非这是夏国的奸计?函茫倒下了,一团迷雾却在殿上氤氲而起。迷雾之后是什么,眼下谁也不知道,就连南宫苍敖和君湛然,也不知道。一桩下毒谜案,牵连的不光是凛南,更可能与天下局势、与夏国和其他三国有关,谁敢保证这不是他国的阴谋?君湛然和南宫苍敖的立场顿时又变得敏感起来,但眼前却不是追究他们真正目的的时候,殿上骚动起来,奉命而来的侍卫完全不知所措。“来人,搜他的身!”安嘉王被函茫所制,为的就是他所称的解药,眼下函茫一死,他立刻命人去尸首怀中找寻药瓶。函茫怀中确实有一个药瓶,侍卫将药瓶呈上,还没递到安嘉王手中,青灰色的人影不知何时已到眼前,一眨眼,瓷瓶已在君湛然手中。“这不是解药。”揭开瓶塞轻瞥一眼,他便下了结论。“不是?!”安嘉王一下从王座上站起,假如它不是解药,解药在哪里?如果它不是解药,那也就意味着函茫不过是在诓骗于他。没有解药,他依然有可能受制于任何人。安嘉王的脸色很差,显然不仅是因为中毒,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确定,这并非解药?”“你可以不信。”君湛然不喜欢有人质疑他的话,脸色霎时冷了下来。在回答之时,他的心里也有几许沉重,这涅盘来历有疑,关于他的过去,关于他曾去过的那栋小屋,还关乎于他的身世,甚至可能牵连到整个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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