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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崇训想了想,船上的妓女和一些船夫终究不是自己人,他半个多月没露面,会不会有人心存疑惑?
&esp;&esp;这时正好有一个家奴进来送茶,薛崇训便问道:“那玉清道士和白七妹下船了没有?”
&esp;&esp;家奴忙答道:“回郎君的话,她们俩仍在船上,整天呆在船舱里不露面,好像是在修炼什么仙道。”
&esp;&esp;薛崇训点点头,不再说话,心道:我一会在众人面前露面,如果和她们俩一起出来,那么下边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会猜测我这半个多月都和那俩女人呆一起日夜|淫|乐罢?
&esp;&esp;他看了一眼船舱外面的光景,天还未明,不过天边已开始泛白了。他不再犹豫,便起身出了船舱,沿着走廊向白七妹她们的房间走过去。
&esp;&esp;但见小窗户上还有灯光,薛崇训心道:没想到她们起得这么早,那么突然造访便不会那么突兀了。
&esp;&esp;薛崇训敲门之后,里面传来白无常的有些生气的声音:“谁呀?一大早的,不是交代过你们,没事别烦我们么?”
&esp;&esp;“是我,有事找你商议。”薛崇训道。
&esp;&esp;白无常的声调顿时一便,变成了娇|娇的声音:“薛郎呀,你先等等,马上就来开门。”
&esp;&esp;过了许久都不见开门,也不知道她们在里面搞什么东东。好不容易门才“嘎吱”一声打开了,只见身穿白衣的白无常站在门口,脸上微红,笑嘻嘻地说道:“薛郎,怎么好些天没见你呢,该不会悄悄下船做什么坏事去了吧?”
&esp;&esp;薛崇训沉声道:“让我进去再说。”
&esp;&esp;白无常一面让开,一面依旧带着可爱轻松的笑脸:“人家房里住的是女人,天还没亮呢,你这么进来想做什么坏事?”
&esp;&esp;薛崇训的心情本来有些沉重,挺严肃的,但见白无常那张和无常样子毫无相似之处的可爱清纯的脸上的笑容,就如一个纯洁的少女那般……虽然表面和内在是有区别的,不过薛崇训下意识地受到了影响,想了想也开了个玩笑。进门时和她擦肩而过,他便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能干什么坏事,坏事我们不是都做过两回了?”
&esp;&esp;白无常的脸上一红,轻轻拽了薛崇训的衣襟一下,翘起小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瞪大美目道:“玉清在呢,不准乱说!”
&esp;&esp;薛崇训忍不住又笑道:“你们……是不是也干了坏事?”
&esp;&esp;白无常娇嗔道:“真是一肚子坏水!早和你说了,玉清非拉着我修仙,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esp;&esp;薛崇训心道:白无常还呆在船上没敢走,估计就是因为有玉清在,玉清不善于行走江湖,白无常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让他有点疑惑的是,如果白无常以前勾搭玉清只是为了避祸,现在她为什么不抛下玉清,自己脱身?
&esp;&esp;这时只见玉清道姑也在房间里,她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听到薛崇训的玩笑话了……玉清那张清绝的脸上冷冰冰的,她虽然向薛崇训执礼,但脸色还是那样:“薛郎此时造访,恐怕别人闲言碎语。”
&esp;&esp;薛崇训摇头道:“这条船上,除了我的人,就是些妓女和不相干的船夫,管他们作甚?”
&esp;&esp;玉清又冷冷道:“凌晨时分正是天地灵气最盛之时,我与白七妹正修炼结丹,你一来我们就没法修炼了,下回薛郎如果造访,请另外挑个时辰吧。”
&esp;&esp;结丹?薛崇训顿时无语,听她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莫非真能修得腾云驾雾升天不成?他回头看白七妹时,只见她吐了吐小舌头,轻轻摇头,看来也是很苦恼。
&esp;&esp;薛崇训见这女道士一脸道貌岸然冷若冰霜,心下就忍不住想逗她一逗,想罢便说道:“那日在洛阳码头上,玉清深情款款,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
&esp;&esp;玉清柳眉一轩,冷然道:“只要你放弃荣华富贵,辞官罢爵,缁衣修道,我便许你又如何不好?”她顿了顿,又冷笑道:“恐怕卫国公不是为了美色愿意放弃权位的人,既然如此,你也不要心存幻想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esp;&esp;薛崇训强笑道:“我只闻小娘嫌郎君钱财不多权位不高的,今日却是开了眼界,还有人嫌郎君做官的?”
&esp;&esp;玉清道:“我不是嫌人做官,如果是那市井小子,一无所有,妄想娶我,还能得到一个道观,以及房产、土地几处,我也不愿意。让你辞官,是想看你究竟看中的是什么?只要你做得到,还有什么好说的?”
&esp;&esp;“原来是考验……”薛崇训沉吟良久,说道,“如果为了和那灯火阑珊处的佳人简单厮守,可以放弃手中权位,我也是愿意的。只是,想当初章怀太子舍宅为寺,干脆做了和尚,也不免一死……身在其位,岂是说退便能退的?”
&esp;&esp;这时薛崇训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之感来,颇像一个忧国忧民的诗人似的。
&esp;&esp;白七妹见状,轻咬了一下娇唇,嗲声道:“薛郎,你这些天去哪里了,人都瘦了,人家好心疼呢。”
&esp;&esp;玉清一听,不禁愤愤地白了她一眼,檀口轻启却是无言以对。薛崇训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俩女人的神情,笑了笑说道:“贪官污吏欺上瞒下,如果靠地方官陪同考察,别人肯定不会让你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所以我只能沿途微服私访……此事事关公务,我待你们也不薄,还望你们不要乱说话。”
&esp;&esp;玉清淡淡说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有数,不然鱼公公怎么放心让你和他在上清观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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