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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3页）

&esp;&esp;他剑早已砍出豁口，逆光站在门口，看着房间三个人。

&esp;&esp;花向晚脸上全是眼泪，她的手被花染颜抓着，愣愣看着站在门前的人。

&esp;&esp;“谢长寂？”

&esp;&esp;白竹悦最先反应过来，她撑着自己起身：“你……”

&esp;&esp;谢长寂没说话，他径直走进房中，如落尘的神佛，斩开凡人与仙界的天阙，于罡风中刮过一身血肉，带着光与救赎而临。

&esp;&esp;他疾步走到花向晚身前，一把拽开花向晚的手，将她猛地抱进怀中。

&esp;&esp;花向晚僵直了身子，呆呆靠在他怀中，听他沙哑出声：“过去了。”

&esp;&esp;“谢长寂，”白竹悦喘息着，“此事乃我合欢宫内务，你……”

&esp;&esp;“这是幻境，”谢长寂根本不理会白竹悦，只哑着声告诉花向晚，“不想经历，就不要经历一次了。”

&esp;&esp;这是幻境，这已经过去两百年了。

&esp;&esp;她可以不再经历一次，可以有新的选择，可以摆脱过去桎梏，走向一个全新的结局。

&esp;&esp;她感觉是空气重新灌入肺腔，她好像是从葬人的冰河中攀爬而出，疼痛和冷骤然袭来，一直压在身体中的情绪猛地爆发。

&esp;&esp;她整个人颤抖起来，忍不住死死抓住谢长寂。

&esp;&esp;“谢长寂……”

&esp;&esp;她声音在抖，她好像是回到两百年前，那一刻，而这一次谢长寂来了，他抱着她，听她开口颤抖着、哑着声、语气中满是惶恐：“我把我娘杀了……”

&esp;&esp;听着之前的话，看着面前的场景，他还有什么不明了？

&esp;&esp;他闭上眼睛，好像是感受到她所有的情绪。

&esp;&esp;过去他永远只在观望，他能理解，却不能体会。而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和花向晚连在一起，她的每一个字都是他眼前的画面。

&esp;&esp;“我剖了她的金丹……吸食了她的修为……她死了……是我亲手杀了她……”

&esp;&esp;他抱紧这个人，感觉对方蜷缩起来，她抓紧了他的袖子，哽咽出声：“是我杀了她。”

&esp;&esp;这话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愣住，花向晚一声一声加大了声音，嚎啕出声：“是我杀了她！杀了她！”

&esp;&esp;“我杀了她啊……”

&esp;&esp;花向晚整个人趴在谢长寂臂弯，哭得根本喘不上气。

&esp;&esp;“我拿了她的修为……可我却成不了她，我什么都拦不住，两百年我伏低做小，我什么都只能忍。”

&esp;&esp;“她说这是合欢宫唯一的生机，她本来可以飞升，可以离开，可她留了下来。”

&esp;&esp;“可哪里来的生机？都死了！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下来算什么生机？！”

&esp;&esp;“阿晚……”

&esp;&esp;花染颜听着这些话，喃喃出声，花向晚抬起头，她看着不远处的母亲。

&esp;&esp;花染颜神色平静，她似是明白所有的事情，只答：“于我而言，你活着，就是生机。”

&esp;&esp;这是当年花染颜没告诉过她的话。

&esp;&esp;花向晚猛地睁大眼。

&esp;&esp;她呆呆看着花染颜，花染颜却将目光抬眸看向谢长寂：“一切已经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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