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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2页）

&esp;&esp;“今天春花跟我说啊，她支持我去考科举呢。”

&esp;&esp;啊你去啊滚得越远越好……

&esp;&esp;“她以前都站在爷爷那边，打击我，啰嗦我。没想到这回开了窍！她说进京赶考的盘缠都给我备好了！”

&esp;&esp;……就你这点智慧，烤个红薯差不多。

&esp;&esp;“就是不知道……爷爷会不会生气呢？”

&esp;&esp;最好气得打断你的腿。

&esp;&esp;“啊……得好好闭门苦读一阵子了，这些年都荒废了……”

&esp;&esp;石渠说着说着，困意渐渐涌上来，他手中一松，笼子“咚”地掉进了泡浴的热汤。

&esp;&esp;而他自己却毫无所觉，脑袋一歪，陷入了沉睡。

&esp;&esp;浴桶之中，忽有红光泛起，不一会儿，一个湿淋淋的美貌少年破水而出。

&esp;&esp;陈葛从桶里挣扎着爬出来，伸出沙包大的拳头，在石渠眼前晃了晃，口中骂道：

&esp;&esp;“你大爷！”

&esp;&esp;石渠睡得沉，呼噜声都逸出来了。

&esp;&esp;陈葛咬牙切齿，手掌在他裸露的颈子上比了半天，终于还是放下了。

&esp;&esp;“蠢货！谁要跟你当朋友啊？”他把那关过他的笼子踹出老远，骂骂咧咧地推开窗，跃了出去。

&esp;&esp;诶，这么冷，开着窗，那傻子要着凉的。

&esp;&esp;反正也是顺手……

&esp;&esp;陈葛关上了窗，大摇大摆地走了。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下章开启、遭家不造

&esp;&esp;阿九的爹在世的时候，亲口说过，住在方家巷子的，都是不求上进且不事生产的、没用的穷鬼。

&esp;&esp;老爹生病之前，家里就已经开始败落了。好像是老爹接了个大的营造生意，给办砸了，把前头几十年挣来的家产都赔进去了。老爹的病耗尽了家里最后一点积蓄，他死后，娘和阿九连城里一茬边角旧房都住不起了，于是，只能流落到方家巷子去居住。

&esp;&esp;但阿九一直记得，他不是生来就穷困潦倒的。他小时候过过好日子，那时老爹在营造行里有名望，有排场，家里送礼的叔伯往来如流水，鸽子蛋大的珍珠也扔给阿九当过弹珠玩儿。

&esp;&esp;阿九在工地上忙了一天，一直到日暮西沉，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走。

&esp;&esp;这是三个月来，阿九找到的第一份正经差事。要不是他死鬼老爹和工头老郑有几年交情，这好事轮不到他头上。

&esp;&esp;工事的地主是个舍得花钱的主儿，大过年的也不停工。说是修整别院，挖了数十丈宽的大池子，底下全部要铺满黔地特产的寒青玉石，等夏天暑热的时候浸凉池。阿九小时候听他爹说过，这种寒青玉石极其稀有，三寸见方的一小块就能卖出普通人家一年的口粮。玉石夏日清凉，冬日却格外冰冷，拿在手上，寒气蹭蹭地往心里蹿。

&esp;&esp;手抖的人是不能干泥瓦的。尤其铺池底是个技术活儿，讲究严丝合缝，那玉石薄脆，一个不留意磕了个角，整块就不能用了。幸好阿九小时候跟着他爹干过几年，手上还有些工夫。

&esp;&esp;阿九嘴里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地穿过菜市街。兜里铜钱随着步伐叮咚乱撞，愉快得像他此刻的心情。今天挣了五十文，明天再挣五十文，一个月便是一千五百文，一年下来扣掉吃穿住用，给娘请个好大夫，还能省下一两银。好好干三年，就能离开方家巷子，住回城里去了。

&esp;&esp;刚过完年，人们仿佛彻底忘却了上一年的困苦辛劳，信心满满地期待着美好的新一年，连吆喝声都攒着股劲儿。

&esp;&esp;卖冻梨的大婶儿平日是看不上他这扫帚星的，今日突然看他顺眼，喊了一声：

&esp;&esp;“阿九，买几个梨回去给你娘煲点汤，说不定她眼睛就好了呢。”

&esp;&esp;阿九神色黯了黯。自从爹死了以后，他娘日日绣活儿，早早地就把眼睛熬瞎了。但她每日还是摸黑绣，她知道这个儿子靠自己是养活不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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