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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第3页）

&esp;&esp;彦老大苦笑，“看在我三个孙儿的面上……我知道我罪恶多端不配这样安享天伦，但是我真的收手很久了。”

&esp;&esp;“也不像是收手很久的样子。”展昭道，“二十年前你卖出了一批官船……”

&esp;&esp;彦老大摆手，“那不是我做的，但官船的确是我卖出去的，你们答应放我一马的话，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

&esp;&esp;展昭皱眉，看了看吴一祸。

&esp;&esp;白玉堂此时也感觉得出吴一祸内心应该在做某种斗争……看来当年两人是有不小的仇怨的，起码在吴一祸看来彦老大该死，而且彦老大也觉得自己的确应该死，但是他在求吴一祸放他一马。

&esp;&esp;吴一祸沉默了良久，对展昭点了点头。

&esp;&esp;风传风惊讶地看着吴一祸，似乎不敢相信。

&esp;&esp;吴一祸转身先回去休息了，龙乔广左右看了看，跟着也跑了。

&esp;&esp;彦老大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后又似乎觉得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放过我……”

&esp;&esp;风传风摇着头走了。

&esp;&esp;那些门口埋伏的彦老大的手下，也都撤离了。

&esp;&esp;彦老大指了指石桌，示意展昭和白玉堂坐下，再详谈。

&esp;&esp;彦老大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边看了看展昭，“你与你外婆长得很像。”

&esp;&esp;展昭点了点头，果然是旧识啊……

&esp;&esp;彦老大喝了茶缓了缓，又恢复了之前那个面带笑容的生意人样子，道，“我这么多年，都快不记得原本的颜桖是什么样的了，刚才看到他，当年那种感觉突然回来了，想想都后怕……“

&esp;&esp;“当年的贼王，收手做了正行么？”白玉堂问。

&esp;&esp;颜桖笑了笑，“你说话的语气都跟天尊很像。”

&esp;&esp;白玉堂微微皱眉，看展昭，那意思——我师父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一个半都在犯二，我会跟他像？

&esp;&esp;展昭无奈，自然是像的，特别是站姿坐姿，打远处看只能通过发色来区分。当然展昭还是能分清楚的，他家耗子，没有天尊那种莫名的孤独感。虽然白玉堂也很安静，但天尊就算站在热闹的地方，也会有一种很孤独的感觉，在喧闹的人群里一眼就可以将他寻出来。

&esp;&esp;“刚才那位太老爷是谁？”展昭问。

&esp;&esp;“我这宅子里多半都是过了八十岁的，几乎每天都要办个丧事。”颜桖笑了笑，“当年跟着我没死的那群老不死的，都一个个过世了……人总是拼不过时间的。”

&esp;&esp;展昭听到这话，突然微微地愣了愣……这种感觉他懂，魔宫的老人家也是这样，他小时候，记得有一阵子小半年的时间，几乎隔几天就会办一次丧事，他那阵子几乎每天都在哭鼻子。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展昭深刻地体会到了生死是怎么回事。

&esp;&esp;白玉堂显然感觉到了展昭情绪的瞬间停顿，开口打断，问颜桖，“你对金家的命案了解多少？当年在杭州府聚敛钱财的骗子不是你的人？”

&esp;&esp;五爷问着，边下意识地去看一眼展昭，就见那猫眼中一闪而过的低落消失不见了，才放心。

&esp;&esp;颜桖看着眼神短暂交流的展昭和白玉堂，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虽然隐瞒了身份，但是之前跟你们说的，我三女儿的事情是真的。”

&esp;&esp;展昭和白玉堂看他。

&esp;&esp;“我当时还想，是不是自己曾经作恶太多所以才会害得女儿这样。”颜桖无奈，“直到她好好地嫁人了，我才感慨上天眷顾。”

&esp;&esp;“你知道三头金陀么？”展昭开口问。

&esp;&esp;颜桖微微地一震，皱眉看展昭，“你们在哪里看到三头金陀？”

&esp;&esp;“在金家老宅的后山。”展昭道，“一尊办座山那么高的三头金陀佛像，纯金的。”

&esp;&esp;颜桖一脸震楞地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我当年明明亲手熔掉了，谁又把它铸起来了？”

&esp;&esp;展昭和白玉堂听到这里，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眼里都有些欣慰——查了这么久，总算是能知道三头金陀的来历了啊。

&esp;&esp;……

&esp;&esp;开封府的小院里。

&esp;&esp;小四子坐在石头桌子上，看着小良子给小马驹梳毛。

&esp;&esp;院子里灯火通明，包延他们正扎马步呢，一个两个没站半盏茶功夫就开始全身哆嗦，东倒西歪的。

&esp;&esp;天尊坐在石桌边拿着个小茶壶直摇头。

&esp;&esp;殷候也困惑，“这是有多难，怎么站都站不稳？”

&esp;&esp;小良子撇嘴，“就是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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