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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初彤伸出小手轻轻拍拍云映淮的肩膀道:“二夫人忘恩负义杀了你的师父,你帮你师父报仇,这是二夫人的报应,你不用难过。这世上有些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真要计较起来就没个痛快的时候啦。”云映淮知道那小丫头正在安慰他,心中不由一暖。他自从谢府听了二夫人的疯言疯语,自己的身世便如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他对旁人守口如瓶,但每逢想起,心中都隐隐作痛。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精乖的小丫头竟成了他唯一可以倾诉心事和安慰他的人。初彤说完这番话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靠在云映淮胸前苦笑一声道:“现在咱们俩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怕是想计较个爱恨嗔痴都没机会啦!”气氛一时间静了下来,云映淮抱着初彤只觉英雄气短,憋闷得直想仰天长啸,此时却忽然感觉有一丝微弱的风吹了过来。云映淮精神顿时一振,竖起耳朵,细细感觉,果真有一丝轻微的风从身后吹来,他急忙抄起树枝朝风刮来的方向划去,划着划着,忽然瞧见在一片漆黑之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丝光柱。云映淮心中大喜,急忙对初彤道:“初彤,前面有光!我们能出去!”初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那前方的一丝光不由瞠大了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云映淮带着初彤来到近前,只见那山洞顶上开了一个豁口,二人仰头望去便看到天上满天的繁星。云映淮和初彤在黑暗中挣扎多时,如今一看见星光,两人竟一时间呆住,屏息凝神的望了良久。此时云映淮道:“初彤,你伏在我背上,我背着你爬上去,我们便可脱身了。”初彤心道:“是了,这洞顶离这地面好几丈高,如若平日,云映淮施展轻功便可带我出去,但他现在受了伤,也只能背我上去啦。”想到此处她趴在云映淮背上,云映淮弃了树干,摸着山壁上的石块,慢慢向上攀爬。爬着爬着,云映淮忽然感觉小腿一阵抽搐,登时心里一沉,知道自己在冷水里浸泡时间太久,体力已经耗尽,小腿要抽筋了,可如今这情形,他若一步失足,必然跟初彤跌落水中,所以唯有咬牙苦忍,双腿不由微微打颤。初彤见云映淮中途停了下来不由心生疑惑,侧过脸望去,只见他浓眉紧锁,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初彤担心道:“云映淮你怎么了?”云映淮勉强笑道:“没事。”而后继续向上爬去。他爬一会儿歇一会儿,双手磨破,血染山壁。初彤见状垂下眼帘,心中暗暗道:“虽说是云映淮把我从王府里挟持出来的,但是这一路他都舍命护我,天下间的人能有几个能做成这样?”想到这里对云映淮多了几分敬佩,此时又想到自己正趴在云映淮的背上,她情思一荡,心里隐隐生出了几丝甜蜜。此时已到了洞口处,云映淮大喝一声,用手扒住边缘,脚下用力一蹬,背着初彤爬了出来。他又向前爬了几步,而后仿佛完成了一件艰巨的重任,整个人放松下来,软绵绵的伏在地上,连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初彤从云映淮背上滚了下来,仰面躺在草地上望着满天的星光,忽然一下子泪流满面,她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咧开嘴无声的哭了起来——终于,终于得救了!初彤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她只感觉头越来越沉,浑身越来越冷。她冻得瑟瑟发抖,双手环住肩缩成一团,身上的湿衣服黏在身上,山风一吹更冷入骨髓。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了,斜眼向云映淮望去,只见他仰面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初彤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的挪了过去,搂住云映淮的胳膊道:“云,云映淮,我我,我太冷了,在你身边取个暖。”她连连说了两声云映淮都没有反应,她权当默许,然后在云映淮身侧躺了下来。原来云映淮躺在地上暗暗运功,他受伤严重,只觉得浑身真气涣散,根本提不起丹田中的内力,他集中精力专注运功,所以听到初彤的呼唤也没有应声。初彤偎在云映淮身边躺了一会儿,她只觉云映淮浑身越来越热,她身上的寒气有增无减,身子抖得愈发厉害。此时她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一回得了风寒,也似这般冷得发抖,她娘便脱了衣裳将她搂在怀里,她立刻便觉得暖和起来。想到此处,她又看了看云映淮俊朗平静的面孔,心中想道:“如今我跟云映淮孤男寡女躺在一处便是不妥了,现在我要脱了他的衣裳抱着他取暖,他必然是不肯。”想到此处她又狠狠地打了几个寒战,又望了云映淮一眼暗道:“他不肯也没办法,在这么下去我非冻死不可。况且,况且云映淮也不是别人……”初彤几番犹豫,终究抵不过身上的寒意,低声说了一句:“得罪了。”然后“啪啪”点住了云映淮的穴道。云映淮此时刚刚运功完毕,顿感浑身轻松了不少。他刚想睁开眼睛,却冷不防被人点了穴,登时大吃一惊,睁眼一看,只见初彤半跪在他面前,脸色灰白,浑身瑟瑟发抖,正颤着手解他的衣襟。云映淮登时倒抽一口凉气,厉声道:“你在做什么?”初彤亮闪闪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手却没停下,哆嗦道:“云,云映淮,你别,别生气。我实在是太冷了,想抱着你暖和,暖和一会儿。”云映淮登时目瞪口呆,只觉得此女的行径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此时初彤已经解开了云映淮的腰带,小手扯开了他的外衫,然后又去拽他的中衣。云映淮的俊脸“噌”的一下红了起来,挑起浓眉,一双肃杀的秋水目中已生出几分薄怒,盯着初彤道:“不许胡闹!快给我把穴道解开,你病了,我去给你寻草药!”初彤哆嗦道:“只怕,只怕你找来草药我早就已经冻死了。”话音刚落,她已经拽下了云映淮的中衣,露出精壮健美的上身,初彤脸上红了一红,她立刻忍住羞涩,心中默念:“没事没事,不过就是男人的身子。”云映淮仍处在震惊当中,只见初彤已经在解自己的衣裳了,衣襟半敞,隐隐露出脖颈下的一痕雪肤。云映淮见状,从脸红到了脖子根,他慌忙闭上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这小丫头,怎的这般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就和男子……和男子……”“和男子肌肤之亲对不?”初彤脱下湿漉漉的衣裳,接口道,“云,云映淮现在天还没亮,不算光天化日……你别怪我毁了,毁了你的名节。廉耻再……阿嚏!再好,也救不了命,我都快冻死了,连命都没了,还,还要廉耻做什么!”云映淮闭着眼睛咬牙道:“什么毁了我的名节!你自己的名节你就不在乎么?”话刚说到这里,一具冰凉柔软的身体便贴了上来,两团柔软隔着一片布料贴在他平坦的前胸上,少女的清香钻入鼻孔,云映淮脖子顿时一僵,不由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气,这一次不光脸和脖子,连全身都跟着红了起来。初彤抱着云映淮的脖子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立刻温暖了不少,她趴在云映淮耳边道:“云映淮,你别生气。我小时候得风寒浑身发抖的时候,娘都是脱了衣服抱着我睡,全身立刻就暖和了……我,我实在是太冷啦,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抱着我取暖,所以只好点了你的穴道……”初彤说话间的热气吹进云映淮的耳朵,更是添了几丝暧昧。云映淮心神不由一荡,虽是闭着眼,但脑海里却不自觉的浮现出初彤眉弯嘴翘的脸庞,但他立刻清醒过来,狠狠别开脸,呵斥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日后若传扬出去……”初彤嘻嘻笑了一声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再说,你现在还是我的相公,我抱着自家的相公取暖天经地义。”说罢在云映淮的怀里动了动,只觉得跟前的身躯越来越烫,初彤抬头一望,只见云映淮闭着眼睛闷头不语,脸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浓密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嘴死死抿成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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