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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就是说，芭芭拉·戈登接下来要遭遇的，肯定是某种天大的麻烦。

&esp;&esp;按理来说，通灵师们也是无利不起早的生物，毕竟通灵这件事情，是以活人之身跨越生和死的界限，不管多么小心，也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的，如果再不收取一点物质上的报酬，那就真说不过去了；可是有些时候，当他们发现这麻烦太大、太难以应付的时候，就算给他们再多的钱，他们也只会连连摆手婉拒，不想沾半点这种烂摊子的边。

&esp;&esp;而眼下，菲奥娜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种麻烦。

&esp;&esp;“总感觉……”菲奥娜握在栏杆上的手用力得指节都发白了，某种迥异于她遇到过的所有的事情的、前所未有的险恶感正在向她袭来，如狂风海啸般席卷着她作为“女性”的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esp;&esp;这种险恶感迥异于以往的任何一种感觉。猫女带给她的感觉是狡黠而敏捷的，蝙蝠侠给她的感觉是冰冷而沉稳的，冬日战士给她的感觉是绝望却又在努力挣扎着的，他们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他们经历过怎样的事情、带给人怎样的感觉，至少都完全体现了作为“人”的尊严——

&esp;&esp;可只有这即将加诸于芭芭拉身上的事情，带着下流淫秽的、完全毁灭性的气息，就好像有人即将肆意践踏她作为“女性”的、也作为“人”的尊严一样。

&esp;&esp;从性别上来说，女性在当今的社会里其实是处于绝对弱势地位的。父系氏族已经持续了太长的时间，从女性站起来、获得身体自由、婚姻自由、教育自由和财产支配权、参政权等种种权利到现在，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对于那漫长的历史来讲，委实只能算得上沧海一粟。

&esp;&esp;因此，在传统的绝对男性优势的大局下，以某些人那猥琐而不自知、令人作呕的思想下，他们能想出来的最大限度地摧毁一名女性的方法，就是肉体羞辱。而且在经历了肉体羞辱之后，就连受害者本人有的时候都会产生自我厌弃的心理，甚至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严重者甚至会在二次伤害中绝望地选择自杀，这种在《圣经》中被明确地说过，“无法进入天堂”的方式走向死亡。

&esp;&esp;要绝望到怎样的一种程度，才能够拼着和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冲突、死后只能坠入地狱的风险，也要选择与这个世界告别？

&esp;&esp;这种时候，对一些脆弱的受害者来说，死反而是一种解脱了。

&esp;&esp;和许多需要凭着信仰才能获得强大通灵力量的通灵者相比，菲奥娜是罕见的“不信教”派。她的力量来自于天赋，更来自于坚定的内心，但是即使她的内心再怎么强大，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依然是稚嫩的、处于成长期的未成年人，需要被保护着才能继续好好地长大成人。

&esp;&esp;她虽然一直以来都在女性的合法婚龄越来越不人道的中东长大，刺客联盟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乖乖纳税的正派组织，但是刺客联盟要脸。自诩“能够清洗世界的组织”的他们还是有这点最起码的体面的，不会让这些东西直接出现在菲奥娜的面前。

&esp;&esp;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菲奥娜土星护身符

&esp;&esp;戈登局长被菲奥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着实地惊了一下，幸好他常年和蝙蝠侠合作之下已经被吓出经验来了，硬生生把那个差点脱口而出的名字咽了回去，手忙脚乱地扯着菲奥娜的斗篷把她给扯进了楼梯间：“忒——回来！”

&esp;&esp;“就算这里是哥谭警局，我们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保证我们的内部没有卧底！”戈登局长恨铁不成钢地把兜帽实打实地拉起来，扣在了菲奥娜的头上，继芭芭拉一心要加入蝙蝠家族成为蝙蝠女之后，这位尽职尽责在哥谭警局局长的位置上坚守了大半辈子的老先生久违地体会到了作为老父亲，为傻乎乎的小姑娘操碎一颗心的感觉：

&esp;&esp;“不要随意暴露你的真实面容！”

&esp;&esp;菲奥娜的兜帽被这么一扣，直接在她头上扣出一个尖尖来，这让她整个人上半部分看起来活像只烧糊了的黑色妙脆角。她想了想，还是歪着头疑惑地发出个单音节声音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esp;&esp;“唔，可是如果我不叫住她的话，她就走出去了，那可就危险了……而且应该也没多少人看见我吧？”

&esp;&esp;戈登局长叹了口气，再次提醒她：“你现在除了帮助他人之外，还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忒弥斯。你的一举一动都要三思后行！”

&esp;&esp;——这就看出菲奥娜真的是个小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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