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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众人的表情瞬间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esp;&esp;八爷眼睛一亮和九爷对视一眼，十爷存不住气，嘴角是压了又压，容光焕发的模样和其他兄弟形成了鲜明对比。

&esp;&esp;四爷脑子里回忆着江南寄来的密信，科举舞弊案的二审结果出来了，和一审结果一样。

&esp;&esp;后面派去的两人依旧碍于噶礼的权势和背后有太子这个靠山，依旧选择包庇噶礼处罚张伯行。

&esp;&esp;万岁爷是因为这件事要对太子动手吗？

&esp;&esp;养心殿里，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氛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旁的李德全是看出来了，如今万岁爷对太子不满，太子对万岁爷也心生怨怼。

&esp;&esp;“纵观古今，有谁做过四十年的太子？”万岁爷喘着粗气说完这句话，对跪在大殿上的太子道：“朕问你，你可曾说过这句话？”

&esp;&esp;太子的礼仪规矩自幼就学的极好，即便此刻跪在地上也不失半分气度。

&esp;&esp;他掀起眼皮看了眼高高在上的皇阿玛，在听到皇阿玛当面质问后，这句话被传出去时笼罩在心头的惊慌失措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esp;&esp;心里的厌倦感越来越重，“是，儿臣说过。”

&esp;&esp;“太子！”万岁爷暴怒，“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esp;&esp;每次看到胤礽，他都会想起自己的发妻赫舍里氏，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太子胡作非为。

&esp;&esp;他对自己这个皇阿玛是有多不满，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esp;&esp;万岁爷满眼失望的看着太子，对他的容忍已经到了自己忍耐的极限，“保成，你闹够了没有。”

&esp;&esp;闹够了没有？

&esp;&esp;太子忽然笑了，原来在皇阿玛眼里现如今的局面都是自己胡闹所致。

&esp;&esp;年少时他雄心壮志，想不辜负众望把皇阿玛百年后托付给自己的天下治理好。

&esp;&esp;人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esp;&esp;当老大胤褆被皇阿玛一手扶持起来的时候，他彻夜难眠，反思自己到底哪儿做的不好才让皇阿玛失望至此，提拔胤褆一党来打压自己。他只能更努力，证明给皇阿玛看选自己做太子是正确的。

&esp;&esp;第一次废掉自己后那么多皇子都冒出了头，为了稳固朝堂皇阿玛才决定给自己一次机会。复立自己为太子的当天又同时晋封了三位亲王，两个郡王和三个贝子，以此来平衡各方势力。

&esp;&esp;眼见着其他皇子羽翼渐丰，对自己造成的威胁再也无法被忽视，被逼无奈之下的他只能继续笼络朝臣扩大太子党势力。

&esp;&esp;后来，皇阿玛默许了一个又一个兄弟站到自己对立面，当出身卑贱的老八都有底气在朝堂上和自己叫板的时候，他早已从恐慌变成了麻木。

&esp;&esp;他明白了，不管自己怎么做，万岁爷都不会让他安安稳稳做这个太子。

&esp;&esp;储君离天子只有半步之遥，这半步自己走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esp;&esp;快四十年了，守着和皇阿玛的这半步距离，自己从一开始的期待憧憬变成了现在可望而不可及。这一切好像皇阿玛给自己编织的一场美梦，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抓在手里。

&esp;&esp;这几年，自己的身体愈发差了，叫太医的次数甚至比万岁爷还多。

&esp;&esp;他也曾在无人的时候嘲弄自己不一定能熬得过皇阿玛，既如此，不如舍去这一身名利痛痛快快地活。

&esp;&esp;殿内父子相顾无言，良久之后，太子眼尾泛红，跪在地上朝上方行大礼，铿锵有力道：“儿臣请求皇阿玛废太子。”

&esp;&esp;此话一出殿内一片死寂，宫人们早在这对天家父子争吵前就跪了一地。

&esp;&esp;再次听到动静时，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夺目璀璨的储君用近乎哀求的声音道：“保成，求皇阿玛废太子。”

&esp;&esp;……

&esp;&esp;太子是被人从养心殿里押出来的，他的神色看不出悲或喜，任由兄弟们打量自己。

&esp;&esp;三爷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子被人拖拽远了，才震惊地朝四爷道：“老四，你看到了吗？这，这……”

&esp;&esp;“诚亲王，万岁爷请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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