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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挪动脚步走去了客厅，那人的风衣上还残存点从外带来的寒气。周皓把风衣摆摆正，拘谨地坐在衣服旁边，为掩饰内心的躁动，还特地打开了电视。

&esp;&esp;电视里正是一档综艺节目，主持人浮夸的声音刺破了他的耳膜，他觉得心里的那股激动劲儿稍稍过去了。他时不时往餐厅方向看，看看那人何时从厨房出来。

&esp;&esp;看啊看，也有一会儿了。

&esp;&esp;大概二十分钟后，两人的目光不经意地衔接上了。平时老脸皮厚的人，这时候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赶忙低下了头，等着那人接下来的话。

&esp;&esp;“粥好了。”

&esp;&esp;“哦，好了啊。”不咸不淡的口气，大概只有自己知道，刚才的内心经历了怎样一番波动。

&esp;&esp;周皓一连喝了两碗，完全不像生病没胃口的样子。

&esp;&esp;江羽骞全程无话，只是把玩着手机。等周皓吃完，他才开口，

&esp;&esp;“我有事跟你说。”

&esp;&esp;窃喜的心又突然紧张起来。

&esp;&esp;“什么事？”周皓漫不经心地问。

&esp;&esp;两人此刻正好处在餐桌两端，面对着面，彼此间的脸部情绪变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esp;&esp;“我喜欢程子旭。”

&esp;&esp;咯噔——跃跃跳动的心，倏然间就从心窝里最软的地方摔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五脏俱裂。

&esp;&esp;“我知道。”周皓“军事化”管理过的表情，此刻十分平静。

&esp;&esp;“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法喜欢你。”

&esp;&esp;多么赤裸裸，明明这里面连一句冷嘲热讽的词语都没有，怎么就能这么伤人呢！

&esp;&esp;“咱俩及时止损吧。”江羽骞平静地说。

&esp;&esp;周皓的脸渐渐从无甚表情，变成了嘲弄的口角，那一张一合间，都是讽刺与戏弄。面子上是他赢了，可他心里早就溃烂成泥，输得一败涂地。

&esp;&esp;“止损？我不要。”

&esp;&esp;周皓点了今晚的第二根烟，深深吸了口，“江羽骞，我记得我说过，你敢跟他在一起，我就毁了他。咱们走着瞧啊。”

&esp;&esp;“那你可以试试？我保证，你学都上不了。”

&esp;&esp;江羽骞缓缓站起身，把身子够到对面，双臂撑桌，“你爸妈供你上学不容易，别让他们寒了心。毕不了业，搞个中途辍学，你这几年学就算白上了。”

&esp;&esp;周皓的眼睛使劲眨了眨，但眼皮子却不受控地松弛下垂，无力小声地嘀咕了句，“我都已经在深渊里了，我还怕什么……”

&esp;&esp;碎碎念的话，周皓从心底讲了出来，他大概是彻底无助了。

&esp;&esp;“随你。”江羽骞去客厅拿了风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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