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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隽将这群肇事者押解到了教导处。教导主任看着这群学生，除了陈昕，其余全都是熟面孔，顿时火冒三丈，不分青红皂白，先各打五十大板，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顿：&ldo;你看看你们这群家伙，每一个都背着处分，就这样还不知道收敛，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们全都开除？&rdo;陪着一起过来的周嵩一听就不干了：&ldo;主任，这事您最好还是调查一下。要说别的学生我不认识，我不敢保证，但我了解陈昕，他要是会惹事，咱们学校恐怕就没有听话的学生了。现在连陈昕都被殃及了，我相信这绝不是普通的打架事件，不妨先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rdo;教导主任虽然不教高一，但是对每个年级前几名的学生还是有印象的，尤其是陈昕这回月考成绩刷新了校记录，对他的名字简直如雷贯耳：&ldo;陈昕也在？那行，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rdo;站在最边上的陈昕低着头站了出来，他平生第一次因为打架滋事进教导处，到现在鼻血还没有止住，最后那一下挨得有点重，用来擦鼻子的纸巾都已经被鲜血染透了，但是他顾不上鼻子的疼痛，结结巴巴说着事情的经过，替程鑫开脱：&ldo;我、我们在、打球，一、一班的人用、球把、把我的鼻子打、打出血，眼、眼镜也摔坏、了，程鑫帮、帮我去理、理论，他、们就、就打人，他、他们先动手……&rdo;教导主任听着陈昕的话，非常意外地看着陈昕，原来这孩子说话不利索。方隽抬手按压了一下陈昕的肩：&ldo;好了。主任，陈昕说话不太利索，我们换个同学来说吧，一方的说辞可能带着主观性和偏向性，不妨听一听两边的说法。曹继又，你来说一下。&rdo;不等曹继又说话，周嵩说：&ldo;主任，陈昕的鼻血到现在还没止住，我带他去一下医务室。&rdo;教导主任看一眼陈昕，点了点头。陈昕有些不想走，他担心程鑫受处分，所以把目光转向程鑫。程鑫朝他摆手：&ldo;赶紧去止血。&rdo;程鑫心里满腹狐疑，刚才就觉得周嵩和陈昕认识，现在看来他俩不止认识，还很熟，周嵩是一中来的，陈昕也是一中来的，该不会他们原来就认识吧。陈昕最后还是跟着周嵩走了。出了教导处，周嵩刚要开口，就被陈昕打断了：&ldo;老、师，程、鑫要不要紧？&rdo;他是真的担心程鑫，他已经是留校察看处分了，再加点什么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他真不希望程鑫被退学，尤其还是为自己。周嵩叹了口气，这孩子，这会儿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呢：&ldo;我也不知道，他以前是挨过处分的吧？&rdo;陈昕&ldo;嗯&rdo;了一声：&ldo;留、校察看。他会、会不会被开、开除？&rdo;陈昕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周嵩皱眉：&ldo;那就有点严重了，不过看情况吧，这次打架是事出有因，也没造成太大的伤害和恶劣影响，倒是你这个受害者伤得最重，应该不至于被开除。&rdo;程鑫是方隽的表弟，方隽不可能让他表弟退学的，再说程鑫家里也挺有能力的。陈昕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希望真如周老师所说的那样。周嵩看着愁容不展的陈昕，一直都觉得这孩子内向，不爱跟人打交道，也没有要好的朋友，没事就安安静静地学习，如今却为一个在老师看来都很混的学生担心。难道果然如方隽说的，受了程鑫的影响，敞开心扉开始交朋友了？&ldo;陈昕，你觉得程鑫这个人怎么样？&rdo;陈昕有些意外高嵩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下，说：&ldo;还、还不错。&rdo;周嵩说：&ldo;他没有影响你的学习吧？&rdo;陈昕猛摆手：&ldo;没，没。&rdo;&ldo;那就好。&rdo;周嵩放下心来，他想了想说&ldo;程鑫这个人呢，跟你以前接触的人不太一样，你跟他一起玩，多学学他的优点。&rdo;其实周嵩也不知道程鑫有什么优点，但这么说，算是给陈昕一些提点吧，毕竟这么大的孩子，学坏是很容易的，即便陈昕学坏的可能性很小，也要防患于未然。陈昕微微点头：&ldo;嗯。&rdo;教导处这边，曹继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陈昕过去劝架，被一班的人二次伤害。任何老师对优秀老实的学生都是偏爱的，教导主任也不例外，他听完，看着一班的人说：&ldo;你们的篮球砸了人，打出了鼻血，弄坏了人家的眼镜，还不打算赔是不是？&rdo;一班的一个人说：&ldo;他那就是勒索，他要我们赔一千块钱。&rdo;程鑫嗤地冷笑一声：&ldo;我让你赔一千就多了吗？现在配一副眼镜得多少钱？他流了那么多血，要吃多少营养品才能补回来？我跟你说，现在赔一千我们都不干，起码要五千！&rdo;方隽出声：&ldo;好了，程鑫别说了！赔偿的事晚点再说。现在一班的人来说说吧，你们为什么用篮球砸陈昕，为什么砸完人后又主动打人？&rdo;伍志远说：&ldo;那个球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砸过去的。后来是因为他们骂我们是、是……我们气不过才打人的。&rdo;一班的班主任恨铁不成钢：&ldo;骂你什么了？&rdo;一班的一个男生小声地说：&ldo;骂我们是贼。&rdo;曹继翻了个白眼：&ldo;难道不是？陈昕的卡不是你们偷去刷了的？&rdo;&ldo;我没偷！&rdo;伍志远大声分辩。徐俊赏凉凉地说：&ldo;是，你没偷。你捡到后据为己有，还抢在别人挂失前把钱刷光，你这是非法侵占他人财物！&rdo;程鑫补充说：&ldo;对，偷了别人的钱，连个道歉都没有，还把怨气撒在受害者身上，处处都针对他。犯了错还不知道悔改，一心就把责任推卸到受害者身上。社会的不稳定就是你这样的人构成的，人渣！&rdo;&ldo;我没有！&rdo;伍志远狡辩。&ldo;闭嘴！&rdo;一班的班主任朱老师吼了一声。方隽皱起眉头：&ldo;看样子你们捡到卡的时候就知道卡是谁的了，不仅没有交还，还私吞了。我本来不想把受害者牵扯进来，所以连道歉都没要求，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主任，朱老师，这事该怎么处理？&rdo;主任看着一群鼻青脸肿的家伙，说：&ldo;你们这些人，全都回去给我写检查，每人至少一千字，一个字都不能少。现在就去！&rdo;等陈昕去医务室止了血回到教室，程鑫已经在教室里抓耳挠腮写检查了，平时写个八百字的作文他都能砍半，现在要他一千字的检查，实在是太难为他了。陈昕发现他回来了，有些激动地问：&ldo;怎、怎么样？&rdo;程鑫抬头看着陈昕，他的鼻孔里还塞着两团棉花，看起来滑稽又可爱，忍不住&ldo;噗&rdo;地笑出声来，陈昕见他笑了，以为事情并不严重，不由得松了口气，结果马上就听见程鑫说：&ldo;我也不知道，主任就让我们回来写检查，一千字的检查，你说变不变态？&rdo;程鑫这人心真是超级大，好像现在该担心的不是学校的处分，而是这一千字的检查一样。陈昕一听，顿时紧张起来：&ldo;那、那要不要紧？&rdo;程鑫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特别受用，原来他是担心自己的，他耸肩：&ldo;我也不知道，隽哥应该会帮我争取的吧。如果学校就这样开除我，我就去炸学校。&rdo;陈昕赶紧抓住程鑫的胳膊：&ldo;别、你别乱来。&rdo;程鑫笑了起来，抬手顺顺他的毛：&ldo;开玩笑的。别担心，应该还不到要开除的分吧。&rdo;这次他们可是受害者，对方主动打人，他们只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还要被处分，怎么也说不过去。陈昕这一下午坐立不安，做题都常常走神，他设想了无数次程鑫被开除的场景，就忍不住胃痉挛，那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这辈子他都会良心不安。程鑫则将本子撕了一张又一张，实在是写不出一千字的检查，最后对陈昕说：&ldo;诶，我说你在瞎cao什么心呢？有那功夫，不如帮我写检查吧，我真是写不出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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