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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第2页）

&esp;&esp;“敌首，祭鬼神！”

&esp;&esp;越楚同源，两国习俗颇为相近。楚国宗室有巫的血脉，越国亦然。

&esp;&esp;公子煜身为越侯的嫡子，自幼学习巫言，越巫不在身边，他一样能主持祭祀。

&esp;&esp;雨水连绵不断，冲刷伫立在河畔的越甲。

&esp;&esp;祭词念诵完毕，鹄起的首级被投入河中，短暂荡起波纹。

&esp;&esp;受到血腥味吸引，水底浮现暗影，是潜伏在水下的鼍。

&esp;&esp;起初只有零星几条，很快数量增多，一条接一条浮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撕咬投入水中的尸体。

&esp;&esp;争抢过程中，河面飞溅起大量水花，沸腾一般。

&esp;&esp;楚煜凝视水面，望见楚人的尸体沉入水下，双手交叠祭拜天地，旋即转身登上伞车。

&esp;&esp;行走时遇风掠过，袍袖鼓振，刺目的红如火焰焚烧，无比炽烈，却也极端冰冷。

&esp;&esp;“出发。”

&esp;&esp;楚煜一声令下，越甲再度启程。

&esp;&esp;为能尽快赶回国内，队伍日夜兼程，加速行出晋国边境，向越地飞驰而去。

&esp;&esp;大雨持续数日，笼罩位于平原腹地的肃州城。

&esp;&esp;雨雾朦胧，雄伟的城池披覆水帘，增添一抹别样色彩。

&esp;&esp;城内的巫轮番登上高处，日夜仰望天空。见雨云迟迟不散，几人眺望北方，眉心深锁，愁容不展。

&esp;&esp;“大雨不歇，天灾将至。”

&esp;&esp;晋侯宫内，国太夫人也为天灾担忧。

&esp;&esp;数日来的大雨唤醒她的记忆。

&esp;&esp;三十年前，同样是春夏之交，暴雨引发洪水，粮食几近绝收，瘟疫随之而来。戎人趁机大举南下，犬戎各部屡屡袭扰晋边，给晋国造成不小的麻烦和损失。

&esp;&esp;“遇天灾，戎必生乱，需早作提防。

&esp;&esp;“大母放心，我已有安排。”林珩熟读史书，自然不会粗心大意。

&esp;&esp;“善。”知晓林珩的行事作风，国太夫人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esp;&esp;“我将启程前往丰地，诸国使臣同行。肃州城托于大母，请大母助我。”林珩亲自注满茶盏，送至国太夫人面前。

&esp;&esp;两人都十分清楚，他话中所言不仅是朝政。

&esp;&esp;不出意外地话，他将于盟会之上宣读天子旨意，召诸侯出兵，挥师蜀地助田齐夺回权柄。他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要稳定朝堂，切实执行诸项法令，国太夫人的坐镇必不可少。

&esp;&esp;“君侯放心。”国太夫人没有推拒，直接答应下来。

&esp;&esp;她猜出林珩的意图，料定变法会遇见阻力。

&esp;&esp;氏族表面上顺服，私底下未必没有别的心思。为减轻林珩的负担，她乐意出面助他一臂之力。

&esp;&esp;“谢大母。”

&esp;&esp;“君侯归国时的誓言，如今可还记得？”国太夫人轻点桌面，想到林珩说服自己时拿出的舆图，“日后我会烈公，总该让他知晓，儿虽不肖，孙却能扛鼎。”

&esp;&esp;“珩既立誓，必然践行。”

&esp;&esp;“我信君侯，盼能早日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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