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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节（第3页）

&esp;&esp;“予一人不查，错怪晋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天子脸色铁青。

&esp;&esp;楚使的脸色更加难看。

&esp;&esp;雍檀却扬起笑容，双手持节，朗声道：“陛下英明。”

&esp;&esp;史官坐在殿内，下笔如飞，详细记录每一句话，不落半字。

&esp;&esp;上京贵族和在座使臣各有思量，但都明确一件事：晋人性烈，当真不好惹。

&esp;&esp;“晋侯暴虐，动辄灭国。晋使当殿质问天子，半步不让。”

&esp;&esp;“晋楚开战，谁胜谁负？”

&esp;&esp;“先前以为楚有利器，胜算更大。如今再看，不好说。”

&esp;&esp;使臣们小声议论，看向楚使鹄离，目光微闪，神情颇有几分微妙。

&esp;&esp;

&esp;&esp;雍檀达成目的，无意迫敌至穷巷，索性见好就收，从容退回席间。

&esp;&esp;见扭转局面无望，鹄离也没有继续纠缠，草草向天子叠手就归席落座。

&esp;&esp;两人偃旗息鼓，宣告事情暂时了结。

&esp;&esp;淳于起向雍檀举盏，敬他大智大勇，一身是胆：“君智慧过人，志坚不凡，吾甚是钦佩。满饮此盏！”

&esp;&esp;“君过誉，檀愧不敢当。”雍檀持盏回敬，仰头一饮而尽。

&esp;&esp;多名小国国君和使臣聚到两人身边，对雍檀的智慧果敢大加称赞，言辞间满是恭维。

&esp;&esp;“君大勇！”

&esp;&esp;“才智无双，吾辈敬仰。”

&esp;&esp;众人没有压低声量，对雍檀赞不绝口。此举既是对雍檀的赞赏，也是旗帜鲜明地支持晋越两国，附庸两国之下。

&esp;&esp;鹄离和翁夹并排而坐，两人身边一样有使臣聚集。观人数与前者不相上下，可谓旗鼓相当。

&esp;&esp;分明是天子的王宫，举办飨宴的大殿，却成为大国的主场。

&esp;&esp;大诸侯国两两结盟，各踞一方，彼此泾渭分明，似有天堑横亘。附庸双方的国君和使臣各自站队，迅速分好阵营。

&esp;&esp;如此一来，天子的立场就变得极为尴尬。

&esp;&esp;分明是天下共主，权威至高无上，一夕之间竟无人问津，实打实的颜面扫地。

&esp;&esp;上京贵族停止交谈，席间异常沉默，与对面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esp;&esp;同在一座大殿内，诸侯使臣推杯换盏，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上京贵族集体默然，视线集中在上首，随即又落到执政身上，心中忐忑不安，纷纷变色易容。

&esp;&esp;执政态度冷漠，端起酒盏饮下一口，无视四周目光，打定主意闭口不言。

&esp;&esp;天子将众人的表现收入眼底，双拳紧握，面沉似水。

&esp;&esp;雍檀咄咄逼人，他被迫承认言行有失，心中极端愤懑。

&esp;&esp;可他却发作不得。

&esp;&esp;理不在他，人心不在他，饰非掩过只能平添笑话。

&esp;&esp;愤恨到极点，他突然变得清醒。强压下心中情绪，短暂扫视殿内，猛然间站起身，引来众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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