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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哪有不喜欢吃的？我娘那会怕我蛀牙，还骗我说他们家的糕点上抹了迷药，吃多了会被拍花子嗅到味道，拐到西陆去做苦力，”方停澜微微歪着头笑，“那有什么关系，我躲起来吃，既不让她看到，也不让拍花子的闻到不就行了？”

&esp;&esp;方停澜不光生得一副好相貌，嗓音也沉稳柔和，此刻被酒液酝酿过，愈发低醇迷人，他娓娓向海连说着这些旧事时，目光却有些迷离，失了焦距的瞳孔仿佛想要透过海连的面容，和他身后那些的层层异域楼宇，直看到海的另一头去。

&esp;&esp;海连也注视着方停澜。

&esp;&esp;这人应该是醉了，他想。

&esp;&esp;面前的男人依旧是平素见惯了的从容又狡黠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海连总觉得方停澜今天晚上有些不太一样，他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干脆就归结为——醉了。

&esp;&esp;因为只有醉了人，才会在不经意的露出这样不设防的表情。

&esp;&esp;自己杯中的酒快见了底，海连一口喝干，另起了话头：“可惜这边不兴过东州的节，你要是早几个月来缇苏就好了。”

&esp;&esp;“嗯？”

&esp;&esp;“能赶上海神节。”海连说。

&esp;&esp;传说在每年的次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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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天一大早，海连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是奥布里安。对方被海连鸡窝似的头发和嘴角的青紫吓了一跳：“你……又跟你哥打架了？”

&esp;&esp;“……”海连翻了个白眼，“跟他无关，工伤。”

&esp;&esp;海连虽然说过自己是个打手，但三年来奥布里安除了看他在屋顶磨刀霍霍和抻胳膊伸腿晒太阳外，鲜见他是带着伤回来的，所以对他邻居的职业并没有什么实感。现在看海连浑身上下挂着彩，才有了点“原来他真的在从事危险行当”的感觉。作家抓抓脑袋：“那……你还好吧？去看过大夫了么？”

&esp;&esp;“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有事吗？”海连问道。

&esp;&esp;奥布里安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子递给海连：“还你哥的钱。”

&esp;&esp;“这么快？”

&esp;&esp;奥布里安连忙摆手：“只是一部分，一半。我之前就说只要我大剧场那边过了稿就能拿到一笔钱，是金铃花夫人不相信我，还好那位方先生救了急。现在那边的款发下来了，我就赶紧送了过来，能还一部分是一部分，不然心底总是不安。”

&esp;&esp;“你给他吧，不用给我。”海连打了个呵欠，“他是他的，我是我的。”

&esp;&esp;听到要下去找方停澜，奥布里安顿时有些踟蹰：“我是想当面给方先生道谢来着，但是刚刚下去敲门，迎面就是金铃花夫人那张要吃人的血盆大口，我、我怕她骂我，又吓回来了……”

&esp;&esp;奥布里安怵那位房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拖了三个月房租后便愈发像耗子见了猫，哪怕如今已经不欠债了，小作家每天听见金铃花夫人在楼下的高亢笑声时还是会惊吓到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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