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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陛下。”
&esp;&esp;赵绵泽没有回头,“何事?”
&esp;&esp;瞄他一眼,何承安压低了尖细的嗓子,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冯嬷嬷说,太皇太后昨夜睡前还好端端儿的,这病发得有些奇怪,还有,收殓太皇太后遗体的女官也说,太皇太后的样子,似有中毒的迹象。”
&esp;&esp;中毒?赵绵泽面色微微一沉。
&esp;&esp;“知道了。”
&esp;&esp;三个字,不咸不淡无情绪
&esp;&esp;何承安微微一惊,有些诧异他的反应,噎在了当场,不知做何反应才好。赵绵泽却不理会他,只轻轻摆了摆手,阻止了他还要说的话,继续端正地跪在那处,听道常和尚领着一群高僧在“咪哞咪哞”的念《往生咒》。
&esp;&esp;在这个看似繁华却如冰冷漠的深宫之中,有几个人是正常死亡的?所以,太皇太后非有中毒迹象对他来说毫不意外。但他也知,那个人既然敢这样做,就不会留给他查实的把柄。更何况,从国体来讲,太皇太后只有正常死亡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家国定,人心安。在明面上,作为皇帝,他折腾不起。
&esp;&esp;正在这时,焦玉匆匆入殿。
&esp;&esp;他与何承安一样,跪在了他的身侧。
&esp;&esp;只是这一回,却是赵绵泽率先出口。
&esp;&esp;“事情办得如何?”
&esp;&esp;看得出来他的着急,没有办好差事的焦玉,心里头惶惶不安,不敢看他温润下履了寒冰的眼睛,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把发生在如花酒肆里的事儿一一告之,然后嗫嚅着嘴巴道,“长公主出面干涉,臣不敢……放肆。”
&esp;&esp;“废物!”赵绵泽沉声骂完,看焦玉歉意地低下头,又无奈地叹了一句,“你的心思,朕明白。不怪你。”
&esp;&esp;不怪?帝王心思素来难猜。
&esp;&esp;他说怪罪不可怕,他说不怪罪才最可怕。
&esp;&esp;焦玉面色一白,赶紧叩首在地。
&esp;&esp;“臣……有罪。”
&esp;&esp;“你是有罪,但钟情于一人,偶尔情难自禁也是有的,朕理解你。”在焦玉冷汗涔涔的僵硬之中,赵绵泽顿了一下,又看他一眼:“但菁华已为人妇,你还是收起心思吧。朕回头为你选一房人品贵重的官家小姐。”
&esp;&esp;“陛下……”焦玉微惊,“臣能得到陛下天恩眷顾,已是万幸,不敢贪图更多。臣也不想要什么官家小姐,陛下诸事烦杂,就不必为臣操心……”
&esp;&esp;“不必再说了。”赵绵泽打断他,沉了声音,“你放心,你跟了朕这些年,朕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esp;&esp;焦玉吊滞一瞬,终是不敢反驳,只叩首。
&esp;&esp;“谢陛下。”
&esp;&esp;赵绵泽缓了情绪,“可还有发现?”
&esp;&esp;焦玉点头,“回陛下,臣回来时,看到定安侯夫妇急匆匆出了如花酒肆,形色焦灼,回头再一查探,方才如花酒肆出大事了。定安侯安置在酒肆里的许多侍卫被杀,就连定安侯的亲信周顺也死于刺杀之中……”
&esp;&esp;赵绵泽面色微凝,看了一眼焦玉,又慢悠悠回转过头,看向跪在殿中的定安侯夫妇,还有他那个由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十九皇叔,眸子微微一眯。
&esp;&esp;“他倒还沉得住气!”
&esp;&esp;“陛下的意思,臣下不懂。”焦玉不解。
&esp;&esp;赵绵泽收回巡视在赵樽身上的视线,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孩儿没了,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安之若泰,此举非常人所能。”
&esp;&esp;“孩儿没了?”焦玉一头雾水,“陛下是说,那孩子真的就在酒肆里,如今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esp;&esp;赵绵泽点点头。
&esp;&esp;焦玉一惊,“那臣下这便前去找寻—”
&esp;&esp;“不必了,此事朕自有分寸。”赵绵泽阻止了他,面色平静地微微颔首,像是在聆听经咒一般,出口的声音也悠然而平和。
&esp;&esp;“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变。朕的十九皇叔深谙个中之道,朕又岂能输给他?”
&esp;&esp;焦玉懵懂不知,只低低应“是”。
&esp;&esp;不过,即便他不知此事的内情,却知道赵绵泽为帝之后,做事越来越古怪难测,有时候去琢磨他的想法,只会把自己套入其间。他说不变,那他只能乖乖不变了。
&esp;&esp;“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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