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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sp;&esp;比之先前待在他身旁时……欢喜得多。

&esp;&esp;霍沉想来此处，郁结皱了皱眉，但只片刻，倏而又像是受到前面人的欢喜所染，竟一扫落寞牵出笑，豁然开朗般想通一些事。

&esp;&esp;他本不该这样急躁冒进的，她似乎并不适应他的突然靠近，当初在长耳公背上时如此，昨日在林中时如此，方才在街头也是如此……

&esp;&esp;这般，还当慢慢儿靠近才是。

&esp;&esp;铙钹声远远传来，大抵是耍把戏的地方在闹，灯谜前驻足的两个少女转身离开，霍沉不紧不慢地跟上。

&esp;&esp;二人皆未留意到，此时的不远处正有两人注意着他们。

&esp;&esp;

&esp;&esp;河道两侧民居、商肆相间，余记茶肆便是河坊两岸最大的茶肆，年来盈利颇丰，自打栗香园旧主扈家败落后，余家渐渐地也在宛阳露了头。

&esp;&esp;茶肆矗立在河东，位置极佳，坐在阁楼窗边既能略揽两岸灯市辉煌，又能瞧见北面儿宽敞地耍戏的班子，方琦刚走至茶肆底下便听上方传来招呼声。

&esp;&esp;“方兄！”

&esp;&esp;方琦抬头看去，窗边趴着的正是茶肆少东家，余宽。

&esp;&esp;“搅扰方兄，在下恰有几句话需同你私底下说，可否耽搁片刻？”

&esp;&esp;方琦飞速寻思阵，不待他想明白，便听身侧人道：“阿兄不必担忧我，我同小玉沿着河坊走走便是。”

&esp;&esp;“……”方琦显然不是担忧这个，但还是牵了抹温和的笑回头，“你们两个教人卖了还帮数钱的，教我怎么放心得下？”

&esp;&esp;方柔听后瘪了瘪嘴：“放心罢，我保证只是去前头听他们打灯谜。”

&esp;&esp;有了这句保证，方琦才在余宽的注目中进了茶肆，留在原地的方柔则脸色一垮，扫视起迎面走来的人群。

&esp;&esp;“小姐，我们也去猜灯谜罢。”一旁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天真不已，顺着她先前的话喜滋滋地说道。

&esp;&esp;“猜甚么？别忘了我们是来找人的。”方柔咬牙，说完戴上早早备好的面具，口中念念有词，“那个丑八怪凭什么拒绝我阿兄？”

&esp;&esp;小玉委屈垂下头，也戴好面具，跟在方柔身后向前去，可没走几步，方柔脚步猛的一顿。

&esp;&esp;“小姐？”小玉疑惑。

&esp;&esp;“嘘——”方柔压低声，环顾四周。

&esp;&esp;街上打灯谜的去处不少，她们身旁便有几处，此时人群中一位逗留宛阳的书生正出着风头，引来一片喝彩。

&esp;&esp;方柔的目光扫过几位姑娘，回头问小玉：“方才你可听见那个丑八怪的声音了？”

&esp;&esp;小玉摇头。

&esp;&esp;“谅你也不知。”方柔没好气，转眼又打量起街头的年轻姑娘们，最后竟真教她瞧见个疑似那丑八怪的。

&esp;&esp;衣裳淡雅、身量瘦瘦高高的，就连面具都丑得跟她本尊似的。

&esp;&esp;“小姐，是他！”小玉惊呼一声。

&esp;&esp;“你也觉得是她？”

&esp;&esp;小玉一头雾水，抬手指了指另一端：“我是说那位公子。”

&esp;&esp;方柔转眼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来人出奇的打眼，面如冠玉，眼若流星，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温和得不像凡尘俗世里的人。

&esp;&esp;“上回我在宝奁斋见着的就是他！”小玉按捺着欢喜，还在耳旁嘀咕个不停，“原以为他是个过路人，想不到他还在宛阳……”

&esp;&esp;方柔听进耳里，脸庞发热。

&esp;&esp;那时是听小玉念叨过好几日，她只当是小丫头没见过大世面，如今看来，当是自己误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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