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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郁清珣穿着袭绛紫圆领袍，腰环玉带，头戴金冠，身姿挺拔而隽秀，既有着武人的体魄，又不失文人的温雅，端得龙章凤姿，俊逸天成。

&esp;&esp;郁棠看了眼进来的爹，哼的一声背过身去，“反正不是你的心！”

&esp;&esp;“不是你！”郁桉跟着重复。

&esp;&esp;郁清珣笑着蹲下身来，一眼看出她手里拿的诗句，是谁的笔迹。

&esp;&esp;唐窈写得一手好字，许是因为出身武将世家，她的字有着女子的轻盈飘逸，又不失男儿的劲爽英气。

&esp;&esp;就如她人一般。

&esp;&esp;“怎么写这诗给棠棠？”他看向妻子。

&esp;&esp;这首《白头吟》相传是才女卓文君，写给夫婿司马相如的断绝诗，并不适合四五岁的稚童启蒙，若是府中教习先生所教，大概会遭他训斥。

&esp;&esp;但这是唐窈所写，他便觉得不过一首诗罢了，没什么紧要。

&esp;&esp;“这是阿娘写给我的！”

&esp;&esp;唐窈还没答话，郁棠先听出他语气里的责怪，嘴里哼的一声，转身哒哒哒跑向书案，抓起那封和离书，又飞奔回来，一把拍给她爹，道：“呐，这才是你的！”

&esp;&esp;郁清珣怔了下，接过女儿拍来的信纸，拿起来一看，脸上笑意消退，连眸光都逐渐冷下来。

&esp;&esp;他明白为什么唐窈要给女儿写这首诗了。

&esp;&esp;这不是写给女儿看的，这是写给他看的！

&esp;&esp;郁清珣抬眸看向妻子，“为何？”

&esp;&esp;他声音平静，听着没什么起伏，只是少了跟女儿说话时的温煦暖意。

&esp;&esp;“你清楚原因。”唐窈平静回复。

&esp;&esp;好像跟他和离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她再不是那个只有情爱，愿意为了情爱，卑身讨好，事事依从的小姑娘了。

&esp;&esp;她已不再年少，清楚有些东西，不是拼尽全力就会得到回应。

&esp;&esp;十一年，接近十二年，儿女夭折的悲切，窒息而亡的痛苦，足够让她认清事实。

&esp;&esp;郁清珣冷冷看着她。

&esp;&esp;郁棠和郁桉感受到气氛的变化，看看爹，再看看娘，还不及开口。

&esp;&esp;郁清珣先一步道：“将他们抱出去！”语气不容置喙。

&esp;&esp;左右候着的丫鬟惊得脸色发白，赶忙将姐弟二人抱出门去。

&esp;&esp;郁棠想要挣扎，郁桉不安又懵懂，丫鬟婆子们只得边哄边哀求，很快姐弟俩的视线被门窗阻隔，连声音都远了去。

&esp;&esp;屋内两人相对。

&esp;&esp;郁清珣捏着那纸和离，一步步走近。

&esp;&esp;唐窈端坐在椅子上，罗裙华美，神态自若，不惊不慌地看着他走来。

&esp;&esp;“为何？”他再次开口。

&esp;&esp;唐窈依旧没有回答，也没兴趣去答。

&esp;&esp;郁清珣过到近前，一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那双眼眸似覆了层冰霜，冻得人发颤。

&esp;&esp;“我有哪点做得不好，能得你一纸和离？”他垂眸睥睨，手指稍稍用力。

&esp;&esp;唐窈下巴被捏痛，黛眉蹙了蹙，依旧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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