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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1页）
&esp;&esp;杜窈挂了电话。
&esp;&esp;想去透一口气。
&esp;&esp;刚走两步，被几只麻雀唧唧啾啾地抢先一步，占据了窗沿。
&esp;&esp;她只好重新坐回椅子上。
&esp;&esp;挺茫然。
&esp;&esp;其实是下定决心要辞职。
&esp;&esp;她仔细想过了。回到上京的几月，一直在商业化地设计日常服装，消磨灵感。在准备设计比赛的几天，无拘束地设计、创造她所想的，才是杜窈需要的。
&esp;&esp;孟砚白只是一针加速剂。
&esp;&esp;随意替她拒绝杂志的访谈，再拿一本别的来打发——
&esp;&esp;杜窈太讨厌被人这样安排。
&esp;&esp;辞呈模板就在包里。
&esp;&esp;明明今天填写递交了就可以离开正时。
&esp;&esp;结果，被这样一出陡生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esp;&esp;她从来没见过人会流这么多的血。
&esp;&esp;后脑，微卷的黑发被黏腻的血结成几绺。抬上担架，喘气，会有大口的血沫从唇齿里溢出来。
&esp;&esp;坐上救护车的一刻。
&esp;&esp;杜窈手脚冰凉，脑子嗡鸣。
&esp;&esp;不敢想这究竟是无意的一起事故，还是孟砚白自己拉倒的书架——
&esp;&esp;如果是后者。
&esp;&esp;她算不算间接杀人？
&esp;&esp;杜窈坐在长长的过道里。
&esp;&esp;四周很静，只有护士偶尔查房的脚步声。她无力地躬下身，捂住了脸。
&esp;&esp;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儿啊？
&esp;&esp;杜窈思绪惶乱。
&esp;&esp;胡思乱想里眼泪一点一点儿地砸在光洁的白瓷砖上。既害怕又无助。
&esp;&esp;她想程京闻了。
&esp;&esp;-
&esp;&esp;电话依旧是在一声响以后接通。
&esp;&esp;“喂。”
&esp;&esp;他才开口说一个字。
&esp;&esp;杜窈紧绷一天的神经便立刻松懈下来。再慌乱与不安，也都一并趋于平静。
&esp;&esp;她吸了吸鼻子。
&esp;&esp;还没开口，听见话筒里一声，“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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