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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1页）

&esp;&esp;胸腔里涌起一股很浓，很强烈的情绪——想抱一抱他。

&esp;&esp;她也这么做了。

&esp;&esp;勇气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esp;&esp;杜窈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体温略烫的黑色衬衫上。

&esp;&esp;心思并不旖旎。

&esp;&esp;只是单纯得想抱一抱他，把全身无戒备地向他张开，胸腔里的心跳也移交到他的怀里。

&esp;&esp;程京闻怔忡。

&esp;&esp;心口软软的声音灌进他的胸腔，“明年夏天我们去看海，好不好？”

&esp;&esp;白夜

&esp;&esp;皑雪化成水流淅澌淌下。

&esp;&esp;杜窈始终没有听见回答。

&esp;&esp;抱住窄腰的一双胳膊也有些怯得轻颤，心脏不安地鼓动。

&esp;&esp;鼻尖儿蹭过他的胸膛，上仰。

&esp;&esp;程京闻一双眼阒寂地低下，与她的目光短促地碰在空中。

&esp;&esp;薄唇轻抿，手臂垂在身旁。

&esp;&esp;“你在可怜我吗？”

&esp;&esp;他声音很低，辨不出情绪。

&esp;&esp;杜窈一愣，“没有……”

&esp;&esp;又把眼垂下去，还是松开了他的腰。但依旧站在与他很近的地方。

&esp;&esp;“……可能是吧。”她盯着脚尖，“但我不喜欢用可怜这个词，好像给别人强加了什么可悲的特性。我只是很难过，程京闻。只是这样。”

&esp;&esp;“你难过什么？”

&esp;&esp;他依旧发问，视线停在她的发顶。

&esp;&esp;于是杜窈再一次仰起头，他们的目光也再一次短促相接。

&esp;&esp;她鼻尖一酸，声音与脑袋深深地埋下去。

&esp;&esp;“我错过了十年，程京闻。”

&esp;&esp;他神色稍怔。

&esp;&esp;以为杜窈或许在替他在福利院的生活——甚至十年里的悲惨遭遇难过。

&esp;&esp;可是没有。

&esp;&esp;她只说错过了他的十年。

&esp;&esp;“我很抱歉。”

&esp;&esp;低声的喃喃。

&esp;&esp;湿湿潮潮，与杜窈轻轻的呼吸声一起，打在胸腔骨与血肉底下，心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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