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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天子冷静下来，二人匆匆洗净后，穿上衣服由男人抱着回了小院。

&esp;&esp;一灯如豆，满室温馨。

&esp;&esp;宜寿里的陆府，却是彻夜未眠。

&esp;&esp;陆瓒与崔旃檀对坐，听故人道明来意后将他留了下来。

&esp;&esp;“往后你我算是同僚。”陆瓒道，“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esp;&esp;“能与你共事，我自是欣慰的。”崔旃檀一笑，面容淡雅温和，“若非家兄早亡，我也不会来元京为官。只是……”

&esp;&esp;陆瓒道：“但说无妨。”

&esp;&esp;崔旃将膝上衣摆褶皱抚平，动作一派世家的矜贵。

&esp;&esp;待整理完才开口询问：“他们说，四妹妹已经入了宫，此事是真？”

&esp;&esp;

&esp;&esp;情怯

&esp;&esp;陆瓒颔首道：“确有此事。”

&esp;&esp;崔旃檀抻平衣摆的手指微动，黑亮眸子在灯下幽深不已。

&esp;&esp;“拦不住？”

&esp;&esp;陆瓒叹了口气，并未否认。

&esp;&esp;崔旃檀又道：“你一人拦不住，而三姓不一定拦不住。”

&esp;&esp;定州崔，瀛州裴，皆为赵郡李氏媒。

&esp;&esp;门阀世家之中，此三姓关系最为要好。只最后一句影射李氏惯爱与人联姻，宫中的那对孪生嫔御大李嫔、小李嫔便是出自赵郡李氏。

&esp;&esp;陆瓒摇头：“不妥……裴与李未有姻亲，也不曾多走动，贸然求助，若不成事，还会欠了人情。”

&esp;&esp;“届时便说四妹妹是我崔二的未婚妻，出了差池我一力承担便是。”崔旃檀不动声色，指尖捏得发白。

&esp;&esp;陆瓒抬眼望去，见他神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

&esp;&esp;“不必如此费心，阿檀。”他道，“小四已经封了贵妃，我前两日去探望，宣帝倒是颇为宠她。”

&esp;&esp;崔旃檀不以为然：“今上残暴不仁世人皆知，四妹妹眼下风光，焉知以后不会艰难？五年前兄长刚到任上便遇济水水患……家兄何辜？竟被他一纸诏令连同十六位官员一起沉了坑。”

&esp;&esp;“阿檀。”陆瓒蓦然打断他，“你是来为天子效力，说这些不合适。我虽不会出卖你，但若被有心之人听到……崔家便无退路了。”

&esp;&esp;崔旃檀眼神渐渐清明。

&esp;&esp;他呼出一口浊气，松开了青筋暴起的右手。

&esp;&esp;“我知道了。”崔旃檀道，“我先回去了。”

&esp;&esp;陆瓒将他送到门口后，挥手目送他。

&esp;&esp;待崔旃檀离开后，他才自言自语：“人情债，难还。”

&esp;&esp;“阿嚏！”

&esp;&esp;陆银屏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esp;&esp;拓跋渊用毯子裹紧了她，急切地问：“还冷不冷？”

&esp;&esp;陆银屏蜷进他怀里，摇了摇头，还咳了两下，怏怏地道：“陛下，臣妾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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