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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有国师?那也就是说苏晋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就连司命府都没有记载到他?
&esp;&esp;这可不得了了,虽然掌命簿被司命毁了,但司命簿还在他手上呢,九洲的凡人只要是正常出生的,没道理不在他册子上啊,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esp;&esp;“哦,还特地查找了一番啊……”沉新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你都特地去查了,就没查出他?”
&esp;&esp;司命脸一沉,不说话了。
&esp;&esp;“好吧,”沉新笑着绕了绕手中的银丝,“看来是没有查出来了。”估计他也觉得这话说得太风凉了一点,也不待司命回答,就又说了下去,“这么看来,那他还真是当世能人了,竟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闹事。”
&esp;&esp;司命就沉着脸哼了一声:“我当年查不出来,算他厉害。只是现在我既已知道有这么个人了,等我回去后再细细查找一番,我就不信揪不出来。”
&esp;&esp;“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比起司命明显是在气头上的话,沉新则要显得沉稳多了,“九洲的民间传言虽然一向有些名不副实,但空穴来风必有因,关于苏晋的传言众说纷纭,但都无一不是在称赞或是感叹他能通鬼神的,若他真没有一点本事,百姓也不会这么说他。他应该不好对付。”
&esp;&esp;听了这番话,司命非但没有郑重其事,反倒越显轻蔑地笑了:“传言?能通鬼神?这话可大了啊。我倒是想听听,他是怎么个能通鬼神之法。”
&esp;&esp;沉新一笑,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说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对于苏晋,我知之甚少,但她就不痛了,你听她说就会清楚了。听碧。”
&esp;&esp;“啊?”我正凝神听着他们谈话呢,想从中多多得知一些关于苏晋的消息,没想到他却把球踢到我这边来了,愣了一愣才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呃……这个……九洲关于苏晋的传言的确不少,人们都说他有一双天生良目,能看尽人的三魂七魄,术法双绝,上祈天下敬地,天下无一事是他无法办到的。南朝武德年间,曾有一月妖精作乱皇城,死伤无数,上下人心惶惶,正是他出的手才把那妖精给灭了,所以民间才传他逼近鬼神的。”
&esp;&esp;“鬼神……”司命若有所思地低喃一声,挑眉清冷地笑了。“不过区区一个妖精罢了,他们也真敢说。”
&esp;&esp;“虽然凡人的确喜欢将一些事情夸大,灭一只妖精在我们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你可千万不能因此而小看了他。你是没见过他的手段,计谋出众,懂得隐忍,法力又高强,左右别人和一个朝代的命运,对他来说,”想起了凝木和洛玄周言,我不由得低低叹了口气,“根本就不值一提。”
&esp;&esp;“他真这么厉害?”
&esp;&esp;“真这么厉害。虽然这些传言在经过了数百年后有些失真,但并非华而不实,说他逼近鬼神,其实在我看来,这也不是空话。你想象,就算搭上整个三清,能轻易更改九洲天道国运的有几人?这些人中有几个是神尊,又有几个是上神?”
&esp;&esp;神霄殿天宫的神仙许是在天上住得久了,比之三清其他人便要多出一分自命不凡来,对于凡人则多了一丝上位者的怜悯与淡淡的不屑。或许是因为觉得苏晋也充其量不过是个凡人,司命的态度就有些端了,我看着他那明显不信的神情就有些无奈,现在他口头上说得轻松,等真遇到了苏晋,别说抓住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esp;&esp;我在这边心下暗叹,司命在那边敛眉犹豫,沉新来回看了我们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司命,你可别不相信,现在你是口上说得轻快,到时候真对上了,可有你哭的份。”他举起指间缠绕着的银丝,微微抬高了手对着月华迷离下的宫灯烛火细细打量,轻轻吹了口气,那银丝便在他手中散成了数点光芒,随风远去,竟是这玉华宫中落下的点点月华。
&esp;&esp;他的视线追随着蜿蜒飘远的月华,闲闲道:“是他给了公子庭豢养战鬼之法,也是他在数万年前在瀛岛布满瀛洲草,使得三仙岛地脉损毁,游洲一族深受诅咒,为了解除这个诅咒,他又推着他们造出了鬼将,鬼将现世,战鬼后出,当年那一场惊天动地的一合洛,也相当于是因为他而出现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微微一笑,道,“说起来……当年游洲因为违反天道被天帝降罪,以龙王降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暴雨而沉,也是因为这事呢。想是神霄殿已经查出来当年战鬼的出处了?”
&esp;&esp;“当年是查出来了,”司命兴致缺缺地瞥了在空中漂浮着的月华一眼,“不过按你这么说,我们当年是查错了。”
&esp;&esp;“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虽然幕后指使之人是他,但到底是游洲一族造出了鬼将,使得战鬼成了天道之内既定之外的半个变数,神霄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在凡间作乱,却苦于掌命簿被毁而不得干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若是因为这事,它们被灭族也是该的,你们没有查错。”沉新双臂交叉着笑了笑,“瀛岛隐匿,游洲覆没,洛统天下,战鬼现世,南北更迭……说起来,他已经算是非常了不得了,细数整个三清,能够做到像他这样的,恐怕也没几个。”
&esp;&esp;“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推动的。”他道,饶有兴致地盯着司命,似乎很期待他接下来能说出什么话来,“你觉得三清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点?”
&esp;&esp;“……可我还是想不通,”司命额角处的印记隐隐又加深了几分,他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叫苏晋是吧?他姓苏?那就是凡人了,可哪有凡人这么厉害,厉害得都能篡改天道了!”
&esp;&esp;“我也不想相信啊,”沉新有些无奈地笑了,“只是他若不是凡人,那我们又怎么会在战鬼现世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不能去干预?我当时可以拼了老命想去的,但后果你也看到了,”他耸了耸肩,“一道天雷打下来,差点没把我给劈成两半。”
&esp;&esp;司命看上去有些动摇了,但不过片刻,他就又摇了摇头。
&esp;&esp;“……我还是觉得这不可能。他不过一介凡人,就算身负先天法力好了,但凡人寿数几何,能有这么多年的修为去做下这样的事?再退一步,就算他前几十世积攒了不得了的功德,此生有仙缘护体,可这些还是不够的,篡改国运,隐瞒天道,更不用说投放瀛洲草和制造鬼将引出战鬼了,他若当真做下了如此大事,天道不收了他就是瞎了眼了!”
&esp;&esp;沉新就一个挑眉:“也许天道真的瞎了眼也说不定,也有这个可能啊。”
&esp;&esp;司命呵呵一笑,脸上写了大大的“你逗我?”三个字。
&esp;&esp;☆、是为何人(五)
&esp;&esp;我看见他这神情先是噎了一噎,而后才斟酌着道:“其实……我觉得他的身份恐怕不仅仅是凡人那么简单。”
&esp;&esp;沉新就挑了挑眉,“你说。”
&esp;&esp;我低下头,开始回想起和苏晋那仅有的一次见面来,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期间还有洛玄和周言的事给了我巨大的冲击,但苏晋这个人就是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气质,只要见到他一眼,就很难忘记。
&esp;&esp;因此,苏晋那一张看似温文尔雅、实则笑意莫名的脸很容易地就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esp;&esp;“……先不说一个凡人怎么能活这么久,九洲灵气充沛,一些修道之人是能够身负较高的法力不错,可就算是凡间最德高望重的修道者,修为恐怕也没有苏晋那么高。我曾和他见过一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威压和气势,”我一边回想,一边摇了摇头,“比凡间修道者高出了不是一点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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