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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单知非稍微愣住，他承认，张近微这种几乎是鼻音的腔调，带着难言的缱绻，直触心尖，有让人沉溺的力量。

&esp;&esp;“喜欢。”他喉咙一动。

&esp;&esp;“我知道你生病了，所以，跟我接吻，你会不会好点儿？”张近微的手，终于松松地挪到他的肩头，她害羞了，眼睛垂着，不太能看得清表情，但一直在清楚地表达着自己，“我希望，你能好受一点儿，我想跟你说的是，我这些天，虽然没有见你，但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分开，你懂吗？我说的分开，不是出差那种，是我们再也不要见面的那种分开。”

&esp;&esp;她的手，还在继续滑落，停在他的黑色毛衣上，揪在手心，头垂的更低了：

&esp;&esp;“我是把你拉黑了，但你的号码，我是刻在脑子里的。你知道，我很爱哭，虽然我不怎么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但我很容易就在你面前哭，奇怪吧。我们在一中读书的时候，其实我很倔的，但那个除夕夜，你要走了，你陪了我一个晚上，我当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很想抱你，但不敢，只能很丢人地抓了你的手。”

&esp;&esp;她开始紧张地揪单知非的毛衣，好像，打算把上面什么东西揪下来一样，毛衣在她手里变形。

&esp;&esp;单知非不语。

&esp;&esp;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变得不稳定，嗓子那，像被塞了柠檬，又酸又甜，两人之间，始终存在着一颗柠檬，从少年时代，一直滚动到今天。

&esp;&esp;因为听不到他的回应，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张近微鼻尖冒汗，这是老毛病了。她记得，中学时一遇到做不出的数学题，鼻尖的汗就特别多。

&esp;&esp;“你，”张近微忍不住抬头，两人目光碰上，她发现，单知非正在凝视着她，眼睛深处像漆黑的海面。

&esp;&esp;“你在听我说话吗？”

&esp;&esp;“我在听，能说慢点儿吗？”他眉头是蹙着的，仿佛在深度思考着什么，“我想确定你在表达什么，而不是我自作多情了。”

&esp;&esp;张近微轻吁口气，她松开毛衣，往床沿一坐，两手撑在铺平的被子上：

&esp;&esp;“是不是我语言组织能力很差，你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esp;&esp;“不是，我说了，我怕我是在自作多情。”

&esp;&esp;她迅速瞥他一眼，心砰砰的，复又扭过脸，手好像没办法停下来，又在那揪被面：

&esp;&esp;“你没有自作多情呀。”

&esp;&esp;声音轻极了，像一朵无声飘过的云。

&esp;&esp;张近微有点窘迫地坐在那儿，她想，单知非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还需要慢慢理解呢？他真傻。

&esp;&esp;“我不能确定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单知非人跟泥塑的一样，始终没变位置，唯独眼睛，一直紧紧追随着张近微。

&esp;&esp;他知道自己的状态，现在是彻底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判断力，张近微不把话说的够直白，他就无法肯定什么。确切说，单知非不敢轻易下判断，比如，她想分手，或者，她还打算要自己。

&esp;&esp;屋里静静的，一时间，像是陷入僵局。

&esp;&esp;单知非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esp;&esp;因为取暖器一直开着的缘故，屋里的凉气，被浸透了，统统化作暖意。

&esp;&esp;张近微的脸开始发热，她羞于告白，但觉得自己分明做的够明显了。

&esp;&esp;“我都吻你了。”她有点娇嗔地说。

&esp;&esp;单知非看着她，顿了顿，轻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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