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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这次当着他的面，眼见了全程，到底如何心里多少有数。

&esp;&esp;但毕竟是军需，他不能次次由着这女人。

&esp;&esp;栖迟手拢一下衣摆，在他身侧轻叹一声：“我已认错了，你若还是不痛快，那就等回去再罚我，总不能在这马场里叫我难堪。”

&esp;&esp;伏廷眼盯着她，心说：他有说过要罚她？

&esp;&esp;这女人，又跟他玩起以退为进了。

&esp;&esp;旁边的罗小义不好多听，已默默走开了。

&esp;&esp;“如何，你还是不痛快？”栖迟看他一眼，声更软了：“反正我不想那批马沦为玩物，给你总比给邕王强。”

&esp;&esp;女人的声软，但直到听了这句，伏廷才终于有些心软。

&esp;&esp;他自己也清楚，那一批好马，在他手里比在那群权贵手里强。

&esp;&esp;突厥始终虎视眈眈，骑兵是北地最有力的屏障。

&esp;&esp;他看着她的脸，眼落下去，又看见她的手。

&esp;&esp;她露在袖外的手雪白，手背上一些红分外显眼，是他之前握的太紧了。

&esp;&esp;这么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esp;&esp;栖迟见他半天没说一句，便又悄悄看他。

&esp;&esp;伏廷身忽的一动，似是要走了。

&esp;&esp;她立即问：“去哪里？”

&esp;&esp;他停住，牙关里挤出两个字：“验马。”

&esp;&esp;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栖迟却没听出多少怒意来。

&esp;&esp;她看着他走向罗小义的背影，心想至少是肯去验马了，那眼下该算是认了。

&esp;&esp;到此时，才又回想起之前那一番挥霍。

&esp;&esp;她不免觉得好笑：真是千金买马，也难博君一笑。

&esp;&esp;※

&esp;&esp;马场的事，沸沸扬扬，喧闹了一整日。

&esp;&esp;直到翌日清晨，李砚来顶阁里问安，见到栖迟的第一句话仍与这有关。

&esp;&esp;“姑姑，你不知道昨日你与姑父走后，有多少人在跟着看你。”

&esp;&esp;他昨日落在后面，跟着新露好不容易才下了那高台。

&esp;&esp;里面那些人都跟在他姑姑和姑父身后看，险些将道也挡住了。

&esp;&esp;栖迟一早起身，临窗坐着，闻言只是笑笑，并未放在心上。

&esp;&esp;这种场面，生意场上见识过多次，虽没昨日那么大的手笔，她也早习惯了。

&esp;&esp;耳中，却又听见一阵窃窃私语——

&esp;&esp;“听说了吗？昨日的马场可太热闹了……”

&esp;&esp;她朝外看了一眼，是两个洒扫的婢女在廊上饶有兴致地闲话。

&esp;&esp;都传到这些仆从的耳里了。

&esp;&esp;她心想：也好，料想灾后数年瀚海府都形同蛰伏，如今也该当扬眉吐气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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