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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屋子里，众人还因为那一番话震惊着，反倒是李砚先发话。

&esp;&esp;栖迟起身坐到灯火明处来，脸上并无多大反应：“能怎么想，来都来了，难不成还掉头就走？”

&esp;&esp;李砚一本正经道：“倒也是无奈事由，若真走了，才显得我们薄情寡义呢。”

&esp;&esp;栖迟笑他：“人小鬼大。”

&esp;&esp;时候已不早了，新露近前来提醒：该安置了。

&esp;&esp;说话时，神情颇为微妙。

&esp;&esp;栖迟眼睫颤一下，敛下两道阴影。

&esp;&esp;意思是，大都护还在等着。

&esp;&esp;她手指轻轻抚了一下下巴，仿佛被他剑挑着的冰凉还在。

&esp;&esp;这男人，怕是除了能认出她来之外，根本就未曾将她放在心上过。

&esp;&esp;她抬起头，说：“你去替我回一下大都护。”

&esp;&esp;新露附耳过来，听她说了句话，蹙了眉头，迟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领命去了。

&esp;&esp;伏廷站在窗口。

&esp;&esp;他嫌屋中太过温热，灭了炭火再生火又麻烦，干脆就推开窗吹了片刻冷风，手里拿着军服里剩下的半袋烈刀烧。

&esp;&esp;灌了两口下肚，身上凉透，腹中却如火烧。

&esp;&esp;到

&esp;&esp;天寒地冻，听不见任何鸡鸣报更声。

&esp;&esp;伏廷每日到时便起身，靠的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esp;&esp;他对窗立着，手拿一柄小刀，沾了盆中凉水，刮过下巴。

&esp;&esp;北地每到冬日就大风大雪，他向来不喜蓄须，嫌沾了雪麻烦。

&esp;&esp;手上动作时，忽然想到当今圣人常留一把花白胡须，因而一时间朝中文人公卿也时兴留起美髯短须来，或许宗室之中是偏好那种的。

&esp;&esp;伏廷丢开小刀，抿唇自嘲：想这些做什么。

&esp;&esp;难不成她偏好什么样的，他还要由她牵着鼻子来？

&esp;&esp;外面有人来报，罗将军在外等候着了。

&esp;&esp;他拿手巾抹一下，拿着佩剑勾上腰带，一手抓了马鞭，走出门去。

&esp;&esp;微青的天光里飘着细细的小雪。

&esp;&esp;罗小义坐在马上，以一种身体前倾的姿势趴在马背上，这样不会太冷，久了也不会太累。

&esp;&esp;见到伏廷从大门里出来，他一下坐直，将旁边一匹马的缰绳抛了过去。

&esp;&esp;伏廷接了，一脚踩镫，翻身上马。

&esp;&esp;罗小义凑近看他，未见有异，看来那番实话相告竟没叫那位县主落跑？

&esp;&esp;伏廷问：“你看什么？”

&esp;&esp;他玩心又起，啧啧两声：“我瞧三哥精神怎么没减，回府这趟，竟像是一身好体力没泄掉，莫不是因为我那嫂嫂娇贵，你不敢尽兴？”

&esp;&esp;伏廷扫他一眼。

&esp;&esp;他忙摇着两手道：“你养伤吧，别多说，我自说我的。”

&esp;&esp;其实是怕他拿马鞭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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