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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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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旷之前没想过自己会谈恋爱，因而理所当然地认为，不管是暗恋还是早恋，生活并不会发生所谓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esp;&esp;就好比杂毛儿拐到一只小母狗，它仍然还是一只瘸腿狗，不能飞升成哮天犬，依然要在坑坑洼洼的巷子里蹦跶，并且每天准时在梧桐树下撒一泡狗尿。

&esp;&esp;但实际上变化还是有的。

&esp;&esp;早晨程旷出门去学校，刚出楼梯间就碰到了章烬。章烬跨在单车上，对着后座扬了扬下巴，说：“上来。”

&esp;&esp;六点半的小道上鲜少有人，他迎着春天湿润的风，对身后喊了一句：“程旷，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esp;&esp;这话换作从前，烂脾气的学霸会直接跟该傻·逼动手。

&esp;&esp;但今时不同往日。程旷说：“谁怕谁啊，炮哥儿。”

&esp;&esp;章烬：“程旷！”

&esp;&esp;程旷：“章俊俊。”

&esp;&esp;“旷儿。”

&esp;&esp;“炮哥儿。”

&esp;&esp;章烬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单车从坡顶冲下去的一霎，心跳声从喉咙里发出来：“男朋友。”

&esp;&esp;他的衣摆被风吹得高高鼓起，程旷心跳漏了一拍。

&esp;&esp;“男朋友。”他说。

&esp;&esp;章烬心里美滋滋的，愉快地吹了声口哨，觉得再没什么遗憾了，没想到很快他就欲求不满，并动起了歪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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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对于让炮哥儿过了三天生日这事儿……我感到十分骚凹瑞

&esp;&esp;顺便替炮儿问候一下诸位：之前谁说我怂来着？……老子的意大利炮呢？

&esp;&esp;“旷儿……我觊觎你。”

&esp;&esp;十七八岁是个毛躁的年纪，总把青春的悸动想得很美，理论还没参透，就不管不顾地“执子之手”了。

&esp;&esp;耗儿街小炮仗横冲直撞，会打架却不会谈恋爱。他把“谈恋爱”仨字儿掰开了琢磨，也没能开窍——就像他面前的物理试卷一样。

&esp;&esp;新学期开头一段时间总是最轻松的，越往后越难熬。月考过后，联考、期中考，考试一场接着一场，课业负担有了“质”“量”并行的飞越。七班的孩儿们在新知识和作业堆里挣扎着，好容易冒出个脑袋尖儿想喘口气，结果白老狗弄来了附中月考试卷，占用体育课时间进行考试。

&esp;&esp;章烬考试时心不在焉，脚踩在桌底的横杠上，将桌子往前挪了一点。程旷手里的题目刚解到一半，椅背忽然被人用笔帽轻轻地敲了一下。

&esp;&esp;他后座那位男朋友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窗帘。”

&esp;&esp;话音刚落，窗帘微不可察地晃了晃，章烬趴在桌上，胳膊肘抵着桌案，窗外的光线漏进来一点，光斑落在手腕上，血管的脉络清晰可见。

&esp;&esp;程旷偏过头，伸手探进了窗帘背后，脑子还在继续演算答案。他以为傻炮儿要传纸条——上一节石韬的公开课，这位耐不住寂寞的章俊俊就传了好几张。

&esp;&esp;事实上也没猜错，章烬撕了试卷一角，写好字条打算传给程旷，但不知怎的，临时改主意了。他不轻不重地勾住了程旷的手指，压着嗓音说：“学霸，问你个问题——谈恋爱到底怎么谈？”

&esp;&esp;程旷有条不紊的演算思路被突兀地打断，短暂地空白了几秒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esp;&esp;这个时候，白老狗离开讲台，往这边来了。

&esp;&esp;虽然一道题也没看，但章烬的试卷并不是空白的，灰绿色的再生纸上被两个字铺满了。白老狗看他一直闷头趴着，以为这家伙睡着了，就在他桌上敲了敲。章烬坐起来，原先被压住的试卷无遮无拦地暴露在了白老狗眼皮底下。

&esp;&esp;白老狗教了那么多年学生，祖国的大花园里多少万紫千红的奇葩都见过了，听说过考前拜学霸的、跟学霸握手的，但在试卷上写学霸的名字是什么操作？

&esp;&esp;于是他恨铁不成钢地嘲讽道：“你以为在考卷上写学霸的名字就能学霸附体吗？”

&esp;&esp;皮裘离得远，加上正在埋头苦干，也没管说的是谁，“噗嗤”一声，先笑为敬。接着那些憋着不敢笑的也没忍住，发出了憋屁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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