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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当然，开封府复审的死囚案，平民百姓都可观审。&rdo;&ldo;吓，那我一定要去看看那凶犯面目是何等可憎……&rdo;接下来就是两人预约明日几时相见何地会面继而一并同行，然后两人又展望了今秋的庄稼播种事宜，同时预料了明春收成的喜人形势，由此可以推测出两人的职业应是农户。更进一步的，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在当时各种信息传播方式比较落后的情况下，永州食子案的传播范围和受众居然是如此之广，可见此案堪称宋初大案。既然是大案，那么端木翠就不可能没听过。‐‐‐‐‐‐‐‐‐‐‐‐‐‐‐‐‐‐‐‐事实上，端木翠不但听说过这件案子，还曾派过细花流的门人前往彻查。当然不是彻查犯罪动机，而是查访有无精怪作祟。得出结论：无。既无精怪作祟，凶嫌在第一犯罪现场被抓个正着，此案实在没有重审的必要。既如此，开封府淌这趟浑水作甚？端木翠一边喝面汤一边皱着眉头思量，在不到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里，她作了一个决定。既然明天开审，而她明日又恰好有空，那么不妨去凑个热闹，瞻仰下青天审案的赫赫威仪。第二日，端木翠特意起了个大早，兴冲冲的赶往开封府。可惜的是，她压根连开封府的门边都没摸着。形形色色各色人等，将开封府入口处堵的水泄不通，人龙长队，啊不，是长堆，一直延伸至街外，有一两次，端木翠确信自己看见开封府的衙役扒在墙头要求外头的百姓肃静。端木翠傻眼了，她悻悻地在人堆之外踱了几步，然后准备走人。就在转身欲走的当儿，她忽然看见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耄耋老者，昂然拄杖立于扒拉着想往前冲憋的脸红脖子粗的众人外侧，很是显眼。端木翠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拍了拍那老者的肩膀。&ldo;老丈，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rdo;那老者愣了下，看了看端木翠，脸上的神色转为戒备：&ldo;老朽与姑娘并不相识。&rdo;&ldo;谁也不是生下来就相识的啊，&rdo;端木翠笑嘻嘻道，&ldo;难道你在娘胎里的时候，啊不，在蛋中尚未孵出的时候，就认识你爹娘或是兄弟姐妹？&rdo;那老者的脸色骤变。&ldo;走啦，借一步说话，&rdo;端木翠依然笑的热络，&ldo;我知道有家面摊的面疙瘩汤做的不错，不如我请你？&rdo;‐‐‐‐‐‐‐‐‐‐‐‐‐‐‐‐‐‐‐‐还是那个面摊，卖的只有面疙瘩汤。端木翠吃的津津有味，耄耋老者如坐针毡。&ldo;吃啊，&rdo;端木翠喝汤之余不忘招呼耄耋老者，&ldo;你要是嫌没味道，可以向老板讨些米醋。&rdo;&ldo;不知道姑娘有什么话要同老朽讲？&rdo;耄耋老者终究按捺不住。&ldo;你问这个啊？&rdo;端木翠似乎已经完全把这事给忘了，此时才重又想起来，四下看了看，依然坐于当地，却将上半身往老者这边凑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ldo;我看你道行不错，再苦修些时日便将有所成，你不在深山修行，却跑到这市井之地转悠什么？&rdo;耄耋老者张了张嘴，没有说话。&ldo;我本来是可以收了你的道行，把你打回原形的，&rdo;端木翠说得如同吃饭一般平常，&ldo;可是我娘从小就教我要多栽花少种刺，看你品行不坏，是循正道修行的材料，就不同你为难了。&rdo;耄耋老者舒一口气。&ldo;可是你要找准自己的位置。&rdo;端木翠继续话题。&ldo;上头是神仙府邸。&rdo;端木翠指指天。&ldo;下头是鬼怪老巢。&rdo;端木翠指指地。&ldo;至于你们，合该老老实实居于丘林菏泽之中，&rdo;端木翠叹气，&ldo;人境哪是你们该到的地方。&rdo;&ldo;小人原本也不敢擅入人境，只是那永州食子案的凶嫌委实冤枉，小的不忍罔顾人命，这才一路尾随而来。&rdo;&ldo;又是永州食子案？&rdo;端木翠微微错愕，&ldo;此案并无精怪作祟，若他确系冤枉，包大人自会彻查，又何必你一路相随？&rdo;&ldo;并无精怪作祟是真，但个中缘由诡异莫辩，非人力彻查所能明。&rdo;耄耋老者忽的站起，向着端木翠深深一揖，&ldo;小人修道日久，好生明了不可因族类私仇而害人性命，还请姑娘成全，允小人在人境略略滞留，小人定当寻机谒见包大人，以辨那人清白。&rdo;事实上，凭着端木翠与开封府的交情，大可带那老者大摇大摆自正门出入，全然不必套上这身夜行衣翻墙行事。这要归咎于那老者坚持自行其事，一再谢绝端木翠的帮忙。这点小小心思，焉能瞒得过我，端木翠嗤之以鼻。嘴上说不欲麻烦端木翠，事实上还不是想独揽功德？救下那凶嫌，那老者功德无量，若是借了端木翠之手与人洗冤，这功德岂不是落在端木翠身上？拯人性命还存功利之心，端木翠暗暗摇头，看来此人的修道之路漫漫且修远兮，莫说上下求索了，就算上下左右前后求索都未必能遂意啊。&ldo;姑娘，&rdo;见端木翠立于墙下整装待发，啊不，是整装待翻，那老者再三辞谢，&ldo;小人一力即可，不须劳烦姑娘。&rdo;端木翠斜了那老者一眼：&ldo;谁说我要帮你了？你进去找包大人，我进去是找展昭，大家各行其是，互不相干。&rdo;那老者犹有疑色，却不再相询，胸腹贴于墙身，倏的蜿蜒而上，迅捷如蛇。废话，人家本来就是蛇。端木翠看的目瞪口呆，半晌，不甘心道：&ldo;施展法术有什么稀奇，我半点法术不用，单凭一己之力，也会爬进去。&rdo;言出必践，果然弃了轻身功夫，借着铁爪一步步上爬，显见平日疏于练习，爬了不到几步便歇好久，歇的展昭忍无可忍。&ldo;端木翠，&rdo;展昭仰头，&ldo;你要见我，走门便是，又搞的什么玄虚。&rdo;端木翠吓了一跳，低头看展昭：&ldo;你……都看到了？你什么时候来的。&rdo;&ldo;该看到的都看到了，&rdo;展昭叹气，&ldo;你下来吧，依照你这歇法，半夜都翻不到顶。&rdo;&ldo;谁说的，&rdo;端木翠气结，&ldo;我只不过是要凭着人力爬过这围墙而已，再歇片刻就能爬过去。&rdo;展昭头痛：&ldo;那你就这样……趴在墙上跟我说话？&rdo;&ldo;我喜欢这样跟你说话，&rdo;端木翠发狠，&ldo;而且上面比较凉快。&rdo;话音刚落，展昭一撩衣襟，平地上跃，端木翠尚未反应过来，已被展昭带了下来。甫一接地便双脚无力，端木翠赶紧扶住展昭，两只手臂都似在微微颤抖。&ldo;手脚都发软吧，&rdo;展昭忍住笑，扶端木翠在墙角坐下，&ldo;上头虽然凉快，却不是那么好待的。&rdo;端木翠狠狠剜展昭一眼：&ldo;我只是想单凭人力爬过……&rdo;&ldo;好啦，&rdo;展昭啼笑皆非，又抬头看了看墙檐，&ldo;方才翻过去的那老者是谁？身法那般怪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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