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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和我一个方向，”顾语松答道，“当时我觉得我鞋底有些滑，走路仔细了些。后来，我从你拍到我的那个楼梯上楼了，但那个水痕是一直在负一层，往楼梯左侧里面的那个方向走了。”

&esp;&esp;单瀮点了点头。

&esp;&esp;“顾语松上楼的时候，是七点出头，”单瀮沉吟片刻，“如果他说的那个水迹是真的，那么人还真是七点之前就死了。”

&esp;&esp;林鹤知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小得意，炫耀似的在单瀮面前打了个响指。

&esp;&esp;单瀮拍开了他的手：“我记得楼梯边上那条路，那边进去是个死胡同，就只有一个——”

&esp;&esp;林鹤知也记得，两人异口同声：“货梯。”

&esp;&esp;在那条走廊的尽头，有一架直抵一层的货梯！

&esp;&esp;根据监控，在顾语松出现之前，拉着箱子使用该货梯的人，只有一个——

&esp;&esp;那个拉了好几趟垃圾桶的体育馆保洁。

&esp;&esp;当天下午，保洁总共拉了六个大垃圾桶，前往体育馆附近的垃圾分类站。而从那个垃圾站开始，再往紫带江走，那条路上是没有监控的。

&esp;&esp;警方先前没有怀疑，是认为六点多天还亮着，河边都是人，凶手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抛尸。而且，保洁并没有长时间地离开监控，送完最后一波捅后，他是空手下班的。

&esp;&esp;“你注意看这个，那个红色的垃圾桶，”林鹤知按下暂停键，指向屏幕。

&esp;&esp;“有害垃圾，”单瀮点了点头，“怎么了？”

&esp;&esp;“我特意检查了一下之前几天保洁的活动时间，你看——”林鹤知调整了监控的日期。

&esp;&esp;基本上，每天下午六点开始，保洁都会拉着几个绿色、蓝色的大垃圾桶，从那个货梯口出来，推去离体育馆最近的垃圾分类处。

&esp;&esp;电影学院内执行垃圾分类，但也没有那么严格，主要分了易腐垃圾与其它垃圾。一般来说，保洁会推一个绿色垃圾箱，两三个蓝色垃圾箱出来。毕竟，大部分垃圾都属于“其它垃圾”。

&esp;&esp;林鹤知点了点头：“有害垃圾很少的。”

&esp;&esp;少到一个月才可能集满一个大垃圾桶。可是，就在三天前，这个保洁刚刚清理过一次有害垃圾桶。

&esp;&esp;怎么，仅仅三天，有害垃圾又堆满了？

&esp;&esp;“这种垃圾桶底部的滚轮，长度与顾语松描述得差不多。”

&esp;&esp;“我一直在想，凶手到底是怎么样把尸体抛进江里的，”林鹤知说道，“之前总觉得，ta得在夜间行动，但监控表明，那天晚上九点之后，体育馆里根本就没有人出去。所以，我们又开始怀疑凶手是把尸体带上车，去紫带江别的地方进行抛尸——”

&esp;&esp;“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都默认了一个前提，那就是凶手在带走尸体后，直接抛尸了。”

&esp;&esp;“可是，倘若这个前提是错误的呢？如果，尸体离开体育馆，和尸体进入紫带江之间，其实存在时间差呢？”林鹤知分析道，“我们先前的矛盾就不存在了。”

&esp;&esp;林鹤知重新推演了一下案发现场：

&esp;&esp;保洁在收垃圾的时候，利用舞台升降架溺死了张雅仪，随后将尸体藏进自己随身推着的红色垃圾桶中。他像往常一样，清空了所有垃圾桶，当然，除了红色的，然后再把空桶推回了垃圾站，拉上了卷帘，上了锁。

&esp;&esp;此时，尸体就在桶里，锁进了垃圾站。

&esp;&esp;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半夜回去开锁的。

&esp;&esp;保洁像往常一样，踩着七点下了班。

&esp;&esp;傍晚到晚上九、十点，江边人都很多，自然是不方便抛尸。

&esp;&esp;保洁甚至都不需要偷偷摸摸，。

&esp;&esp;一般像夜莺这种有人气的主播，捯饬捯饬发几张高p美照，基本就可以立住小仙女人设，当个网红带货了。不过，夜莺从来都没发过自己的真人照。她只有一个3d卡通二次元形象：角色建模挺俊俏，但是右半边脸是镂空的，随着形象开口说话，镂空的半面脸里会流动着英文诗句，给形象增加了一些赛博朋克感。

&esp;&esp;因为，夜莺有一个不想让粉丝知道的小秘密。

&esp;&esp;“夜莺账号的运营者，叫庄与歌，是我们学校播音系的学生，”曹奇文语气里带着一种几乎是病态的狂热，“她能随意切换好几个声线，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只要她一开口，我就能听出来！”

&esp;&esp;很快，单瀮就找到了他说的这个女学生。

&esp;&esp;他只是看了一眼庄与歌在系统里的照片，似乎就明白了一切。

&esp;&esp;原来，庄与歌右半边脸是毁容的，类似严重烧伤，暗红色混着粉色，质地凹凸不平，从额角一直到右边肩膀，看着颇为骇人。

&esp;&esp;曹奇文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单瀮的眼睛，说话依然是结结巴巴的：“小庄高中后面没有读完，就是因为家中煤气爆炸——她的单亲母亲95烧伤没有救回来，但她活了下来。”

&esp;&esp;根据曹奇文的描述，庄与歌因为毁容的缘故，在学校屡遭霸凌，高考失利，就躲起来不敢见人。可是这几年，她靠声音火了起来，也有了那么多支持她的粉丝，她终于愿意走出来了，决定提升自己的学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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