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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3页）

&esp;&esp;陈砜不自觉地单膝跪地，凑向他：“什么？”

&esp;&esp;“疼……”

&esp;&esp;陈砜愕然：“哪里疼？”

&esp;&esp;“忍忍……”梁白玉不知道是梦到了谁，声音极其温柔，透着孤注一掷的意味，“没事的……我摸摸……腺体……你的……跑……快啊……”

&esp;&esp;尾音惊慌凄厉，带着让人心疼的哭腔，然后就没声了。

&esp;&esp;陈砜把人抱出小屋，他还没走到门口，脚步就顿住了，怀里的人盯着他。

&esp;&esp;眼里无光，眼神阴寒至极，如同一只受了重伤被逼到悬崖边，死也要拉一群垫背的家养宠物，亮出了与一身精美皮相不配套的丑陋獠牙。

&esp;&esp;转瞬后就变得娇弱无害。

&esp;&esp;陈砜回过神来，一双手挂上他的脖子，搂住。

&esp;&esp;没等他做出反应，搂着他的人就嘟囔着问：“杨老师叫你砜哥，你们很熟吗？”

&esp;&esp;陈砜的思绪被打乱，削薄的唇动了动：“不。”

&esp;&esp;梁白玉把脸往他胸膛里蹭，长发贴着他的灰褂子：“她说你看林子很忙很累，不让我找你修房子了。”

&esp;&esp;“她还说她会帮我找人，只是没那么快，叫我等等，我要不要听她的啊？”

&esp;&esp;“不用。”陈砜忘了把怀里的人放下来，也没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扒掉，直接抱着出了小屋。

&esp;&esp;梁白玉眯着眼笑：“那你觉得我留长发，穿花衬衫好看吗？”

&esp;&esp;陈砜没出声。

&esp;&esp;“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梁白玉过长的裤腿遮住了他的脚，他语气失落，“看来你也和村里人一样，觉得我这样不男不女。”

&esp;&esp;“没有。”陈砜这次开了口，他喘息的频率加速，几乎是无措的，笨拙的解释，“我不那么以为。”

&esp;&esp;梁白玉不说话，手也从他脖子上拿了下来，一副丝毫不相信的伤心样子。

&esp;&esp;陈砜的额角出了汗，他做出吞咽的动作，抱着青年的掌心发烫发湿，一根根指节粗硬。

&esp;&esp;“你别逗我玩了。”陈砜低低道。

&esp;&esp;

&esp;&esp;梁白玉不逗了。

&esp;&esp;他从陈砜怀里下来，懒懒散散的赤脚往院外走，袖子跟裤腿都长，像是偷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esp;&esp;陈砜没跟上去，他站在原地，眼里是那道纤细的身影，脑中是小屋里令他心悸的画面。

&esp;&esp;指腹和掌心里还有余温。

&esp;&esp;——仿佛是春夏两季走过的痕迹。

&esp;&esp;青年在门口绊了一下。

&esp;&esp;陈砜想也不想就迈开腿，他听见对方抱怨了句什么，背对着他弯腰蹲下来，十指从长袖子里伸出，捞起拖地的裤腿。

&esp;&esp;卷得很高，要去田里插秧似的。

&esp;&esp;青年站起身，手又缩回了袖子里，他跨出门槛，露在外面的小腿又细又白。

&esp;&esp;陈砜两手在裤缝上搓了搓，嗓音有些闷哑：“你要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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