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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疵（第2页）

&esp;&esp;又或者在别的女人身旁，在温暖的卧室做爱，接到电话的时候估计有些心虚，又觉得刺激，理由依然是在工作。

&esp;&esp;成茜越想越觉得烦闷，却听见母亲和章纪杉相谈甚欢。

&esp;&esp;“哦哦那是挺忙的，没事儿你不着急，这个时间段确实堵车嗯嗯，注意安全”母亲此时一改刚才的雷雳风行，相当善解人意，嗓音柔和似水，挂断电话后，脸上还荡漾着笑意，“说是路上堵着了，最多半个小时后就能回来。”

&esp;&esp;“哦。”成茜接过电话，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本想继续看报表，却被母亲拍了拍手背，抬眼看她，“怎么了？”

&esp;&esp;“前几天我特地托人从外地带回了上好的野生鹿茸。”母亲说话时又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缓缓道，“你要经常炖给纪杉吃，这个是补肾阳的。”

&esp;&esp;“”成茜有些无语，不动声色地坐远了几寸，“行，等会儿我把钱转给你。”

&esp;&esp;“我要你们的钱干嘛，要真想孝顺我们，赶紧生个孩子，都叁四十岁的人了，还没个孩子，每次亲戚谈起来，我都不好意思说话前几天你那个叁姑还说要给你介绍治疗不孕不育的专家，给我气得”母亲越说越愤慨，睨她一眼，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梭巡，“你和纪杉到底考没考虑过生孩子的问题？”

&esp;&esp;孩子这个词算是成茜的一个心结，不提倒也没那么难过，只要提起来，就如同警示一般，告诫她这段婚姻有多失败。

&esp;&esp;“我们俩现在工作都挺忙的，都自顾不暇了，哪儿来的时间考虑这些。”

&esp;&esp;她只能选出这个既体面，又合理的借口，做挡箭牌。

&esp;&esp;迎着母亲不豫的目光，成茜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心不在焉的开解她，“这个事儿有什么不好和亲戚谈话的，想这么多而且叁姑说话刻薄又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你计较这些干嘛啊。”

&esp;&esp;母亲的表情凝滞住，眼眸里隐隐泛起水光，在成茜意识到情绪变化之前，迅速转过脖颈，侧身对着她，语气生硬：“你是不往心里去，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孩子，别人说你不好，那简直是往我们心上扎刀，你知不知道”

&esp;&esp;嗓音沉闷，如同低音钢琴的尾调压在心上，震出余音。

&esp;&esp;原来不是觉得她丢人，是出于担忧。

&esp;&esp;成茜心底霎时间五味杂陈，伸手扶住母亲僵直的肩颈，替她揉按了两下，故作轻松道：“我知道妈和爸是为我着想，但目前确实是没时间”

&esp;&esp;“是没时间，还是他不愿意？”母亲忽然转过脸红着眼问她，视线锐利如锋刃，剖开她的隐瞒和掩饰，“章纪杉是不是还没和那个狐狸精断干净。”

&esp;&esp;厅内灯光明亮似白昼，让成茜藏匿起来的隐秘无处遁形，唇齿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喉间的气流，吞吐出字句来解释。

&esp;&esp;母亲的话像一层厚重的积雪，沉沉下坠到心上，寒意渗入骨髓。

&esp;&esp;沉默如同浓雾一样覆盖在四面八方，直到眼眸都被浸得潮湿，成茜勉强撑起笑意起身，视线望向别处，转移话题：“我去厨房看看，有点饿了。”

&esp;&esp;“你每次都这样，遇事儿优柔寡断，处理问题含糊不清，所以你才管不住章纪杉，纵容他在外面和那个狐狸精混了那么多年！”母亲再度开口，话语更加尖锐，“成茜，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因为这件事，这些年来在亲戚朋友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

&esp;&esp;指责的话如同暴雨一般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成茜闭了闭眼，平复着情绪，这样的场面她经历过好几次，从委屈无措，到坦然以对，已经适应了身心的麻木和疲惫。

&esp;&esp;所以回答母亲的时候居然笑得很自然，“是吗，你以为我就不觉得丢人了吗，到底是谁让我落到现在这个处境的？”

&esp;&esp;她每说一句，便后退着离母亲远一步，隔出泾渭分明的距离。

&esp;&esp;“当时我说要离婚，你说我没出息，觉得我没用，管不住男人。”成茜扶住餐桌一角，勉强维持住平衡，“现在我俩变成了这样不就是你要的吗。”

&esp;&esp;听着成茜的控诉，母亲浑身一震，搭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深吸两口气后，一字一句道：“对，你就是没出息，不过是个狐狸精小叁，你都不去争，不去挽回你就要离婚，你以为婚姻是什么，婚姻本来不完美，需要的是磨合，他犯了错，你该让他弥补，而不是去放任他自由。”

&esp;&esp;“还有，你从小就这样，遇到事情以后只顾着自己，当年流产也是，和我们商量过吗，你知道你那次回家后大出血，我和你爸吓成什么样了吗，你能不能勇敢一点，不要只想着逃避，还总是选择最伤害自己的方式，你以为离婚了章纪杉会感谢你？”

&esp;&esp;“你觉得这段婚姻憋屈，那你就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啊，你以为离开章纪杉，你就好了？而且你从二十岁就和他在一起了，现在你叁十二了，我问你，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二年，你现在离了婚，处境有多举步维艰你知道吗！”

&esp;&esp;婚姻的确不是完美的，圣洁的婚礼之后是一地鸡毛，庄严的誓言许诺完毕后是言而无信。

&esp;&esp;况且这个社会对待离异的女性并不宽容，流言蜚语不会因你的痛苦减少，悲剧会反而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esp;&esp;浓烈的情绪骤然爆发，像海上落下一道巨雷，惊起千层浪，搅动着潜藏已久的憎恨和委屈。

&esp;&esp;母女两人声嘶力竭的指责着对方，用暴躁的言语撕扯彼此的痛处，揭示出不堪入目的现实。

&esp;&esp;“你就继续清高吧，早晚被那个冒牌货婊子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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