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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第2页）

&esp;&esp;这起失踪案我不能置之不理，要不然良心上过不去。我们约好了时间，我下班过去。

&esp;&esp;晚上从单位出来，饭都来不及吃，直接去了她家。到的时候，那个据称在梦里发现李非衣的人已经到了。屋里的气氛有些奇怪，李非衣的父母眼神都不善，包括我在内，觉得这个人一定是骗子，道德败坏，拿人家的不幸来骗钱花。

&esp;&esp;这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工作服。一双线手套扔在茶几上。是个枣红脸，面相忠厚，一看就是出苦力的工人，我对他忽然生出几分好感，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挺实在的。

&esp;&esp;那人看着我们，很直率：“我来不是为了图你们家钱财，李非衣的事我在报纸上看到了，看的时候特别心疼。后来做梦梦到她，她在呼救，我觉得这个梦太真实，所以就通知了你们。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完对得起我的良心就行。”

&esp;&esp;这番话很实在，让人心里踏实，我们互相看了看。

&esp;&esp;“还没请教你贵姓？”李非衣的妈妈问。

&esp;&esp;那人说：“我姓程，在市自来水公司工作，是个工人。可别看咱工种贱，人品在这。你们不信可以去我的单位打听打听，问问他们我是不是撒谎的人。”

&esp;&esp;我咳嗽一声说：“程大哥，做梦很正常吧，你怎么能把一个梦当真呢？”

&esp;&esp;程工人看我，似乎动了气，平稳一下说：“等我说完你们就知道了，这个梦相当真实。”

&esp;&esp;他说了起来，他在自来水公司工作，因为工作需要，经常到市郊的水库去工作。前几天，他就到了天门水塘大水库去检查维修机器。

&esp;&esp;当天干的太晚，那里有值班室，就在里面休息。当地工作人员告诉他，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听见声音也不要好奇出去看，老老实实在屋里睡一宿就好。

&esp;&esp;他好奇问怎么回事。工作人员神秘兮兮地说，这个水塘有点邪性，建国以前这里是一片坟场，后来引水成库。自打建水库起，这片就不安宁，晚上经常听到有东西在喊，还有女人哭，尤其是到了六七十年代，挨了批斗的，家破人亡的，想不开的，扎堆在这里自杀。以前看水库的老头见天拿着竹竿撑着小船，在里面捞尸首。这么多年过来了，水库周围进行了大开发，那种沉沉死气还有种种诡异现象都得到了改善，可有时候偶然还会冒出来。

&esp;&esp;这里形成了规矩，晚上不巡夜不出门，老实在值班室呆着。

&esp;&esp;把同事送走，程工人没当回事，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和神。不过他有一点好处，不信是不信，但绝对不会主动触霉头。

&esp;&esp;晚上他查了一遍机器，回到屋里休息，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喝了点小酒，迷迷糊糊睡着了。

&esp;&esp;睡的正香，忽然听到外面有呼救声，好像一个女人在大雨里喊。

&esp;&esp;他一个激灵醒了，这里可是水库，是不是谁失足落水？他赶紧起来，透过窗子看，外面风大雨大，阴森呼啸，树枝子都被吹起来。

&esp;&esp;他没有拿伞，披了件雨衣出来，顺着河堤一路前行，一边走一边听。手电的光完全淹没在大雨中，根本看不到谁呼救。

&esp;&esp;就在这时，他看到远远的水坝上站着一个白影，这白影佝偻着身材，好像拄着一根拐棍，看上去应该是个人。

&esp;&esp;他心里纳闷，打算过去看个究竟。刚走过去，那白影忽然动了，拄着东西，弯着腰，一瘸一拐往大雨里跑。

&esp;&esp;这团白影动作又僵硬又怪异，饶是程工人胆子再大。这时候也有些犯嘀咕。他眼皮子直跳，总觉得今晚要出点什么事，转身想回去，还没走两步，忽然从远处又传来女人的呼救声，一声声急切，悲恸绝望到让人心都碎了。

&esp;&esp;他一咬牙，仗着胆子继续往前走，看到那白影站在大坝口，突然一纵身，人没了，看那架势好像是跳下去。

&esp;&esp;大坝下面是水库，跳进去就是个死，他吓了一身冷汗，这要在他当班时候死这么一口子，虽说上面不会拿他怎么样，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esp;&esp;程工人心善，毕竟是条性命，能救就要救。

&esp;&esp;他赶忙来到大坝口，大雨滂沱，他扶着栏杆往下看，手电光斑照不到那么远，只见大雨落下，下面是白花花一大汪深水。别说是个人了，就算掉下去一辆卡车也不可能看到。

&esp;&esp;他暗骂一声晦气，正要走，忽然看到水库的深处，大雨之中亮起了一盏灯。

&esp;&esp;这盏灯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大概巴掌那么大，可要是估算距离和透视关系，这盏灯本身相当大了，而是夜深雨大，光亮却非常充沛，透过雨帘照过来。

&esp;&esp;由此推断，这盏灯很可能是某种探照灯。但又说不过去，下面是水库，再远点是隔岸的一些小岛，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有探照灯呢？

&esp;&esp;程工人告诉我们，他当时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有什么机密部门正在这里做任务。

&esp;&esp;他正犹豫时，女人的喊叫声愈发清晰。很明显就来自于那盏灯的方向。

&esp;&esp;程工人也是好奇，没听说上面跟他打招呼这里要进行什么任务，再说那女人哭的也太凄惨了，他不由得就想过去看看。

&esp;&esp;大坝是由混凝土修出来的，靠着边缘有一条铁梯子直通到最下面。他咬着手电，爬上梯子。一步步往下走。楼梯沾了水非常湿滑，爬了好半天才到水库底部。

&esp;&esp;那道光还在不停地闪动，一亮一灭有时间间隔，应该有特定的规律。程工人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来，女人的喊叫声就是从个方向传出来的，应该和灯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esp;&esp;现在要到那个地方。有两个办法，一是靠着水库有个小码头，里面停着舢板，能够划过去。第二个就是沿着水库边缘转，绕一大圈转到那个方向。

&esp;&esp;现在这个倒霉天气，他只能选第二种。他打着手电，围着边缘走，越走越远，渐渐靠近发光点。

&esp;&esp;他停下来，基本能确定，光源在水里，依现在的条件根本没法过去。

&esp;&esp;他站在边缘，使劲往那个地方看，发现事情不太对劲，远远的雨雾中，来了一队人。按说黑灯瞎火，风大雨大，根本看不清楚，但这队人的影子却很清晰。

&esp;&esp;程工人一看就吓一跳，这队人穿着黄色的军装，提着老式的枪，那模样不像是现代军队。他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碰到阴兵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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