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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梦（第3页）

&esp;&esp;他们在寒风中出了层薄汗，分开时微微喘气。

&esp;&esp;“林缊月。”周拓眼神闪过她读不懂的东西，“别再丢下我了。”

&esp;&esp;丢下他？她什么时候这样过。林缊月再抬眸，周拓又恢复正常。

&esp;&esp;“还挺好吃的，这蛋糕。”他这样点评。

&esp;&esp;有人朝他们走来，脚步声踏在草上，沙沙的。

&esp;&esp;“周拓呢？刚刚还在这里的，这孩子，去哪了？”

&esp;&esp;林缊月听到声音，转头要逃，周拓拉住手腕，眼里居然全是祈求，“别走。”

&esp;&esp;但还是被她推开了。

&esp;&esp;周拓踉跄下，转头只瞥见黄色翩跹的裙角，蝴蝶似的在风里起舞，再定睛看，那里什么都没有。

&esp;&esp;脚步声，然后是章母的声音，“……周拓？原来你在这，你爸妈托我的事都办好了，等下就把文件给你带回去。”

&esp;&esp;“章筱是今天生日，要不要一起？”

&esp;&esp;周拓淡淡点头，“谢谢阿姨，今天就不留了。”

&esp;&esp;他随章母上楼拿文件，下来时在客厅又看见林缊月，她嘴唇水润，还有点发肿。

&esp;&esp;视线对上，林缊月立刻移开。

&esp;&esp;她记得她是避开了。但因为这是在梦里，不知怎的，像某种引力作祟，吸着她一瞬不瞬的对上周拓深邃的眼眸。

&esp;&esp;这次读懂了，他眼里是失望的神情。像某种受伤的动物，独自舔舐伤口。

&esp;&esp;林缊月怎么都想不通，这不应该来自她所认识的那个骄傲的少年。

&esp;&esp;顷刻间，她意识这又是在梦里。她到大洋彼岸都生活过六年，怎么还会在念高中？

&esp;&esp;桌上的水果，客厅的彩带，还有正中央的蛋糕都开始向上飘浮，这个场景里的所有人都被按下静止键。

&esp;&esp;时间坍塌成一条线段，最开始的那幕是她住进周家，望着不断爬上鞋子的蚂蚁，第五次抖落下时抬头和周拓对望。

&esp;&esp;而线段最后的那点，是李敏对她说，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么，拿钱走人还是转回s市的高中，你自己选个吧。

&esp;&esp;她选择了钱。于是这条线段戛然而止，是首未完成的歌曲，只放了前奏，没人演唱。

&esp;&esp;……记忆纷沓而至。

&esp;&esp;那些和周拓躲开视线在桌下偷偷牵手的时刻，木板床吱吖作响的画面，你来我往的推搡，到最后居然真的动了片刻的心。

&esp;&esp;她说不清自己在梦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还差了什么。缺了点东西才能连上，这条线段似乎并不完整。

&esp;&esp;时间不够了，和上个梦一样，很多事都只能匆匆一瞥，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已梦醒时分。

&esp;&esp;早上七点整，闹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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