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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7（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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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飞云还能如何反应，只得哄着李由。

&esp;&esp;李由说完皇帝如何不容易，又开始诉苦，讲自己这些年的辛苦，任劳任怨，还曾遭受废太子的监禁，一度以为自己就要随皇帝驾鹤西去。

&esp;&esp;他说得动情，又极富技巧，沈飞云听来也倒没有太过厌倦，甚至还有些津津有味。

&esp;&esp;沈飞云觉得意犹未尽，李由却点到即止。

&esp;&esp;李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眯起一双通红而浑浊的老眼，强颜欢笑道：

&esp;&esp;陛下交代老奴的问题，公子答得再详尽没有，实在感激不尽。许多事不必追究得太分明，公子以为呢？

&esp;&esp;得过且过。沈飞云信口随了一句。

&esp;&esp;李由点头起身，也扶起沈飞云，道：不瞒公子，陛下病得太重，太医说是熬不过这个冬日，时日无多。老奴自幼伺候着，如今也想单独陪陪陛下，还请公子谅解

&esp;&esp;沈飞云一听便知，单独两个字，是在委婉地逐客。

&esp;&esp;他原本计划着，离开前要说一些漂亮的场面话，比如伯父洪福齐天，一定能转危为安。

&esp;&esp;但李由既然承认时日无多，他也不便再说这样的话，显得在打脸一般，不懂人话，瞎客套。

&esp;&esp;沈飞云当即知情识趣道：我这就走，听说有道馆灵验得很，我去为伯父祈福。

&esp;&esp;李由领着沈飞云往外走，破涕为笑，连连夸道：难为公子这样上心，也不枉陛下时常念叨公子。

&esp;&esp;沈飞云暗笑，两年来他从未被召见，皇帝恐怕还不待见他，嫌他风流满天下，给痴心的沈照抹黑，真念叨他也是斥责。

&esp;&esp;说话间，沈飞云告别，刚走到门外，想拉着简亦善一起离开，便听见李由喊道：贤王请留步，陛下有请。

&esp;&esp;沈飞云见老友进门，觉得自己等候也没有什么滋味，便迈步向外，好一阵后走出宫门。

&esp;&esp;他钻进马车中，等着简亦善一同归家。

&esp;&esp;可等到饥肠辘辘，日薄西山，简亦善也未出来。

&esp;&esp;正当他开始略感焦急之际，虬髯大汉疾步而来，同他说：沈公子不必再等，请容我派人送你回侯府。

&esp;&esp;沈飞云想了一下，微微抿笑道：有劳。

&esp;&esp;三日后，兖州反。

&esp;&esp;次日，罢免简亦尘的消息传遍长安街头巷尾。

&esp;&esp;一切诚如沈飞云所料，是一早落入苏浪与简亦善的算计中。

&esp;&esp;除夕夜，皇帝薨。

&esp;&esp;是夜，沈飞云吃完晚饭后，趁沈照入宫，问石莉萍：母亲，你是燕国人？

&esp;&esp;石莉萍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接着若无其事，淡然将菜放入口中。等细嚼慢咽，擦干净嘴后，她才掀起眼皮，懒懒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esp;&esp;父亲曾兴兵围剿燕国，你又为何肯嫁给他。沈飞云右手紧握筷子，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

&esp;&esp;石莉萍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正是因他带兵攻打我们，我才最终嫁给了他。

&esp;&esp;为何？沈飞云倏地抬头，分外以后不解。

&esp;&esp;因为我的父母是燕国皇室的奴仆。石莉萍平静地叙述，语调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奇异，燕国被灭后，他们被迫殉葬。我因根骨奇佳，且自幼伴随公主长大，因此逃过一劫。

&esp;&esp;沈飞云哑然失语，不知如何分辨，只好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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