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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们坐在东方广场旁的仙踪林里,一口口喝着饮料,从玻璃墙望出去,对面胡同的老旧楼房里,就是肖俊和父母住的地方。因为这里离肖俊家最近,差不多就成了季暖暖的食堂,几个服务员全都认识她。
&esp;&esp;“以后结婚了可不能这么吃,老老实实去菜市场学怎么买牛肉青椒,自己回家做,几根牛柳加点儿青椒,再来点儿黑胡椒和白米饭,根本不值这么多钱。”肖俊一边嘲笑暖暖要吃这种不好吃又不实惠的东西,一边却摸出钱包付钱。季暖暖用银色的叉子,边吃饭菜边含糊不清地控诉:“这已经算是快餐了。如果不是你每次都要付钱,我一定会带你去吃好东西。”
&esp;&esp;肖俊笑:“让媳妇付钱?这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esp;&esp;她们吃完午饭,跟着肖俊横过马路后,沿着胡同一路绕进去。老旧的楼道没有门,墙壁的角落里有小广告贴条,都是“装修”“疏-通-下水道”的广告。
&esp;&esp;“房子有点儿小,别介意,”肖俊走到三楼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黄铜钥匙,“这里地段好,楼房又旧,我们家一直在等着拆迁。”季暖暖伸出手臂,从肖俊身后抱住他的腰:“我和你说,以后结婚我可不要和你爸妈住,住得近没问题,但不能住一起。”肖俊乐了:“你就是想和我爸妈住,我都怕他们受不了你。”
&esp;&esp;等到门真开了,纪忆才明白他所谓的“房子小”是什么概念。
&esp;&esp;就只有一个过道,厕所和厨房紧挨着,然后就是一个房间。
&esp;&esp;过道旁放着个弹簧床,就是肖俊每晚睡得地方。
&esp;&esp;暖暖的房间是这整个一居室的面积,房间里都是被半隔开来,有她独自的读书区,睡觉区,还有摆放各种从小旅行带回来的纪念品墙……肖俊进门后从厨房拿出罐可乐递给她,然后开了电视,顺手把阳台的门也打开了,显得空间宽敞些。
&esp;&esp;起初她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在阳台上小声说话,能听到一些欢笑,慢慢地,两个人开始没有任何动静。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看电视。
&esp;&esp;似乎能听到暖暖在说:“不要,不喜欢你爸妈的床。”
&esp;&esp;她越发不自在了。幸好两个人很快离开阳台,嘱咐纪忆在这里看电视,肖俊顺便给她从柜子里拿出来薯片和瓜子,让她打发时间。然后很快,两个人就关上了大屋的门,将她留在这里。她百无聊赖,调到专门播放tv的频道,听了会儿歌。
&esp;&esp;怀旧金曲,杜德伟正在唱情人。
&esp;&esp;然后是邰正宵……
&esp;&esp;竟然还有无法抗拒你的容颜……
&esp;&esp;她喝了太多可乐想去厕所了,就站起身自然而然地去开门。
&esp;&esp;门被打开的一瞬,她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狭窄的走道上打开了折叠床,暖暖就被肖俊压在身子下,蕾丝花边的短袖已经被拉到胸口之上,他们似乎正纠缠的热烈,被开门声打断,暖暖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扯下自己的衣服遮住胸,面红耳赤地喘息着抱怨:“西西,你吓死我了。”
&esp;&esp;肖俊倒是镇定,轻轻含住暖暖的嘴唇,眷恋地允吸了半秒。暖暖又气又笑,推搡开肖俊。肖俊这才笑问纪忆:“要上厕所?”
&esp;&esp;纪忆脸被烧得通红,心虚地嗯了声。这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她真心是节,你们看着办。。。
&esp;&esp;一曲小离歌(3)
&esp;&esp;纪忆最后一次回附中,是高三合照的日子。
&esp;&esp;附中正门口内的宽阔走道两侧,贴了七八张大红榜,写着所有人的名字和考取的学校,上边北大清华永远是第一位,北大占了两列,然后是清华的两列,原来实验班的同学四成都在这四列里。然后依次是外交学院人民大学北外复旦交大南开中科大……
&esp;&esp;北外的人不算多,她的名字是第一个。她终于如愿以偿。
&esp;&esp;十年后,她再次回到附中,发现大红榜单上写了很多香港大学和国外大学的名字,被列在清华北大之前。那时她猛然觉醒,不光是社会,就连学生时代的高考方向都不同了,隔了十年,展翅高飞的范围变得更广了。
&esp;&esp;她高考的十年前,季成阳那个年代,出国读大学本科还是奇葩。
&esp;&esp;她高考的十年后,似乎国内的重点大学已没那么值钱。
&esp;&esp;很多实验班的同学看到她走过,都将她强行拉过来,和大家一起照合影。纪纪站得位置也很微妙,左边就是曾经的班长,右边是季暖暖。照相的老师连着拍了两张后,让大家解散,换下一个班,纪忆看班长,笑:“我刚才没注意看榜单……你去清华?还是北大了?”
&esp;&esp;“军校,”班长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我去军校了,提前录取那批。”
&esp;&esp;“军校?”这倒是奇怪了。
&esp;&esp;班长继续笑,让她等在那里,然后跑到一侧花坛上拿来同学录,递给她:“就差你了,”班长说完,还特别翻到暖暖写的那页之后,“知道你俩关系好,这页特地给你空着呢。”暖暖也笑:“是啊,他特地给你留了这页呢。”
&esp;&esp;纪忆真是比这两个曾经的男女朋友还别扭,这两位倒是坦然……
&esp;&esp;她认真写了一段祝福语,想了想,又加了一行:“我曾经的大班长,军校可是男女分管的哦,你大学四年要打光棍喽~”班长笑,接过本子,他叹气,看暖暖和别的同学说话的背影,忽然对她说:“她男朋友我见过几次……我不好说,你最好劝劝她,我觉得她前途无量,应该找个更好的。”班长笑得时候脸上会有酒窝,可他这时候笑,只是提了嘴角。
&esp;&esp;纪忆咳嗽了声,她含糊其辞,应着好。
&esp;&esp;如果分手这种事能一说出口,两个人就同时系统格盘,互相没有感觉就好了。可惜,总有人走着走着,就回到了原地。如果是季成阳,她攥着笔,想不到他会不遵守他的承诺,她也不相信自己还会喜欢上别的男人。
&esp;&esp;盛夏的阳光特别烈特别灼热,烤得她手臂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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