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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3页）

&esp;&esp;谁还没作过妖了？

&esp;&esp;程烨面色松动了些，明显是被这话愉悦到了，甚至自动忽略掉那个“老”字，掏出钥匙开了门。

&esp;&esp;怎么？这意思是……不说好话，不给进门？？

&esp;&esp;纪烟三两下蹬掉高跟鞋，一脚踏上平底拖鞋，有种踩在棉花上的错觉，瞬间浑身舒畅，关上门，看着程烨兀自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过来，放她面前。

&esp;&esp;男生很平静的看她，问：“手里是什么？”

&esp;&esp;纪烟举着水杯的手一僵，指腹用力扣紧，指梢开始发白。

&esp;&esp;她沉闷着喝了满满一杯，另一只握成拳头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esp;&esp;程烨没有逼近，他很安静的站在一米之外，他眸子很淡，似乎从她推开宴会大门满身狼狈那一刻，他就一直沉默着没有问起。

&esp;&esp;不问缘由。

&esp;&esp;只许陪伴。

&esp;&esp;他只做那个在风雪中拥她入怀的男子，万千冰霜，他替她抗住。

&esp;&esp;纪烟手松开了，在被这个温暖的属于他的气息包裹住时，她眼中思绪翻转，垂下笑意，卸下所有防备开口。

&esp;&esp;“……是一场梦。”

&esp;&esp;她把碎片一片一片放在桌上，每一下，都像是用刀在体肤处割伤。

&esp;&esp;是那个他见过的手机挂件，她很珍惜它，每每沾上灰，她会仔仔细细擦拭好久。

&esp;&esp;纪烟瘦弱的身子在很轻的抖，但她一滴泪也没流。

&esp;&esp;程烨紧绷的身子松开，步子动了。

&esp;&esp;他朝她走来，听到女生轻飘飘的音调：“如今这场梦，已经碎掉一半了……”

&esp;&esp;下一秒，他将人拥入怀中。

&esp;&esp;她肩上还套着他的黑色外套，搭在外侧，他垂着眼，嗅到她头顶花香。

&esp;&esp;“还有一半呢？”他问。

&esp;&esp;“……不告诉你。”她说。

&esp;&esp;几秒之后，她又问：“你呢？”

&esp;&esp;“想知道？”

&esp;&esp;“嗯……特别……想知道……”

&esp;&esp;她埋在他怀抱，亲密无间。

&esp;&esp;挂钟“咔嚓”一声指向十二点，迎来新的一天。

&esp;&esp;男生蓦地用力收紧手臂，头顶沉闷声响：“我的两半，都是你。”

&esp;&esp;不知是谁的胸腔内，一下一下，激烈跳动。

&esp;&esp;两半，整整一颗心，全心全意，都是你。

&esp;&esp;

&esp;&esp;十二月的云城，漫天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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