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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方岳点头。
&esp;&esp;方奶奶拍拍他胳膊,然后顺着他胳膊下来,把他的手握在手里,揉了揉,说“今天明面上呢,是你们一人一套房,但现在私底下,我会多给你一间商铺。”
&esp;&esp;方岳还没开口,方奶奶手上使劲,揉着方岳的手,让他先别插嘴,“我就是偏心,怎么了”
&esp;&esp;方大姑和方小叔总说方奶奶偏心,方奶奶嘴上不认,心底却明白,她就是偏心长相俊俏的大儿子,也更偏心最聪明懂事的方岳,手指都有长短,人心怎么控制方向
&esp;&esp;但家和万事兴,偏心不能太明目张胆。
&esp;&esp;再者,多给方岳的这间商铺,不光是因为偏心方岳。
&esp;&esp;以前方岳不让他们到处散钱的时候,曾经举过例子,说有些善心人士把书包鞋子捐给山区的女孩儿,这些东西回头就落到了女孩儿们的弟弟手里,明明是指明给女孩儿的读书钱,这些钱到最后也会变成她们弟弟的学费。
&esp;&esp;还有就是方岳从前总说的,人性欲壑难填,有的人你帮了他,他会让你继续帮他们一大家子,你如果不做这个举手之劳,那你就是伪善。
&esp;&esp;陈兮从来没有向方家开过口,方奶奶极喜爱陈兮,知道陈兮的品性,但她也不能保证,如果陈兮当初开口向他们借钱,他们心中会不会对她产生隔阂。
&esp;&esp;因为人心难测,她不能百分百测准别人,自然也不能百分百测准自己。
&esp;&esp;“还有一点就是,”方奶奶说,“钱如果从我手里流出去给她,要是让你姑姑她们知道了,这事怎么说”
&esp;&esp;方奶奶确实是一言堂,她的口头禅就是,在这个家里,她就是规矩。
&esp;&esp;但她并非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这话也只是用来压制几个孩子犯浑的,所以首先,她不能犯浑,家和才能万事兴。
&esp;&esp;“你姑父家的亲戚要是需要用钱,他们手底下多了两套房,怎么着也能应付过去了,以后帮不帮,他们夫妻俩自己商量,就没我的事了。你呢,你跟兮兮要有什么事,你们也可以自己商量。”方奶奶拍拍方岳的大手,眼神依旧犀利,脸上的褶皱历经岁月,显得慈眉善目,“两套房子,除了卖,其他要干什么都随你,房租到手了,是扔了也好,是全花了也好,我也不会过问一句”
&esp;&esp;马路上,人群熙熙攘攘,通往景区的道路车水马龙,冬日的阳光有着小火慢炖一般的柔和。
&esp;&esp;微风拂面,方岳撩开陈兮脸颊边的发丝,看着她那双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阳光折射而显得格外水润的眼睛,说“商铺过两天正好要收租,等收了租,钱就够了,过几天我和你回去过年,等过完年就把陈言接过来。”顿了顿,他又道,“你这次总不能说什么先记账,有需要了再问我要”
&esp;&esp;“还记什么账啊,”陈兮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她轻咳了一声,仰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然后直视方岳,隔着依旧湿润,没有被她逼退的水光,说,“取款取款,全取出来”
&esp;&esp;方岳笑笑。
&esp;&esp;陈兮骑上车,单脚踩地撑着,看向旁边,方岳随后也踩上了车,两人相视一眼。
&esp;&esp;“待会儿还愿,你要记得跟菩萨保佑,奶奶长命不止百岁。你刚不是说了么,奶奶跟姑姑他们说她还能活至少三十年。”
&esp;&esp;“好。”
&esp;&esp;叮铃按了下车铃,清脆的声音闯入人群,打破喧嚣,迎向了阳光,也在冲进未来。
&esp;&esp;番外五
&esp;&esp;大二暑假的时候,陈兮去了方岳舅舅的律所实习。这事方岳舅舅早一年就跟她提过,但当时陈兮为了赚钱,没有多想就拒绝了。
&esp;&esp;大二暑假开始前,方岳看了看陈兮的银行存款,他一手拿着陈兮的手机,一手握着陈兮的后脖颈,拇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然后侧头,看着陈兮说“暑假去律所吧,小富婆。”
&esp;&esp;陈兮看了眼自己手机上显示的数字,仍是那个金额,她还以为突然多了几个零,她问“我这就是小富婆了”
&esp;&esp;“跟方茉比,你够富了。”方岳说。
&esp;&esp;陈兮想了想,说“那刘一鸣跟她比的话,也算富翁了吧。”
&esp;&esp;方岳好像无法反驳。
&esp;&esp;方茉兼职赚得多,加上她名下多了一套房收租,按理她不至于和刘一鸣小朋友比存款,但方茉赚得多,花得更多,她的存款余额每月都不过千,归零是常有的事。
&esp;&esp;但有一点,方茉比高中时期长进不少,就是她不会提前消费,不用再找陈兮或方岳借钱,有多少花多少,花完就及时打住,这是她的消费宗旨。
&esp;&esp;方岳说“反正你存款不算少,你说实话,想不想去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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