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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爸爸更加陌生一些，和她一年说得话也没有几句。

&esp;&esp;手机里始终是均匀绵长的嘟嘟声，不是占线，而是未接。她蹲下身子，在墙角，不停玩弄着小石子，忽然就听到声音：“你好，请问哪位？”

&esp;&esp;温柔的声音，缓和了她的焦躁：“妈。”

&esp;&esp;“西西？”有些意外。

&esp;&esp;“嗯……”

&esp;&esp;“成都玩的开心吗？”妈妈和她说话，永远像是平等的地位，像是……大人对着大人的。

&esp;&esp;“嗯……”她想说我今天遇到车祸了，特别可怕，连车顶都被刮开了，可是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妈你什么时候回爷爷家看我……”

&esp;&esp;“过一段时间吧。”

&esp;&esp;她没吭声，然后过了会儿才说：“我给你带成都小吃，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吗……暖暖妈妈说……”眼泪已经不自觉就往下掉，她蹲在那里小声说，“暖暖妈妈说，这里的东西都很辣，特别好吃。”

&esp;&esp;“好。”

&esp;&esp;“那我不说了，再见。”

&esp;&esp;“再见。”

&esp;&esp;电话挂断了。

&esp;&esp;她一只手攥着手机，另外一只手使劲去抠着墙上的红砖。砖因为时间长了，一抠就能落下一片片碎屑。等到把眼泪憋回去了，才回到房间，把手机还给暖暖。暖暖拿过手机就乐了：“你怎么满手都脏的啊，多大了啊，快去洗澡吧。”

&esp;&esp;她心情低落，也没多说，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esp;&esp;洗澡出来穿着睡衣，却发现暖暖坐在椅子上看网页，没有和班长聊天，看起来不太高兴。纪忆问她怎么了，暖暖哼了声：“说不能一直这么发短信，手机又要没钱了，让我早点儿睡觉。他们家又没有网，让我今晚上怎么过啊。”

&esp;&esp;她噢了声，想起刚才的电话，鼻子还是酸酸的。

&esp;&esp;“纪忆，我们喝酒吧，”暖暖忽然低声说，“我要借酒消愁。”

&esp;&esp;她沉默了会儿，点头。

&esp;&esp;于是暖暖就非常快速地跑出屋子，竟然找出了今天下午刚才被人送来的青稞酒。暖暖抱着酒瓶子，介绍说这是“绝对和米酒一样的度数，完全醉不倒人的酒……”，于是两个人就坐在屋子里放心大胆地喝了。

&esp;&esp;具体怎么睡着的，竟然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了。

&esp;&esp;我的小心思（1）

&esp;&esp;季成阳做了驻外记者。

&esp;&esp;她只是偶尔，能从暖暖和暖暖妈妈口中零星听到一些他的事情。学校里没有电视，只有每周末回到爷爷家才有的看，她每次都盯着新闻，尤其国外发生大事时，一晚上都不会换台，就想听到连线，或者看到现场连线画面。

&esp;&esp;只有一次，她记得特别清楚，在12月中旬。

&esp;&esp;相隔一年后，她终于从电视里看到了季成阳。镜头里是深夜，狂风暴雨，季成阳穿着黑色的雨衣，站在一个遮蔽物中，帽子似乎是刚才摘下来的，上半身，甚至连头发都在往下滴着水。

&esp;&esp;他在一边说着，一边介绍身后的炸弹袭击后的现场：“我相信，你和观众朋友们都已经和我一样，看到了我身后炸弹袭击后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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