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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剩下那点路程由涂诚开车。

&esp;&esp;涂诚从车前后视镜里看见，这个人像一只背毛倒竖的猫，惊惧无助地伏在车后座上。他似乎已经卸尽了方才张牙舞爪的劲头，蔫了，睡了。

&esp;&esp;一进家门，汪司年就把自己锁进了卫生间里，不一会儿，里头传来更为响亮的哭声，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

&esp;&esp;这个声响令涂诚想起汪司年手腕上的道道疤痕，心猛一揪紧，便用力拍了拍门：“汪司年？”

&esp;&esp;他喊他名字，但里头的人许久都没出声。

&esp;&esp;生怕这人又做傻事，涂诚眉头蹙得更紧一些，加大力道又拍了拍门：“汪司年，别犯傻。”

&esp;&esp;数分钟之后，就在涂诚要一脚踹门的当口，门内的汪司年突然哭着冲他吼：“滚开，不要你管！”

&esp;&esp;“谁活着没经历过不公，遭遇过痛苦？”还愿意搭理人就暂时不至于酿悲剧，涂诚隔着门安慰对方，“你在台上的那些话很漂亮，你从来不在井里，为那些活得比你低劣的人去死，不值得。”

&esp;&esp;汪司年情绪依然崩溃，声音愈发嘶哑：“我经历过什么你了解么？没经历过的人就闭嘴，少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esp;&esp;涂诚想了想：“我也经历过。”

&esp;&esp;汪司年止住哭音：“真的？我看你不挺好的，活得那么拽……”

&esp;&esp;涂诚轻叹口气：“没你看的那么好。”

&esp;&esp;似是想起什么，汪司年拿着碎玻璃片，隔门坐在了地上：“哦对，你被你的队伍开除过，怎么回事？”

&esp;&esp;门内的人似乎情绪有所稳定，涂诚救人为先，决定开诚布公。

&esp;&esp;他说：“我曾经认识一个姑娘……”

&esp;&esp;汪司年马上插嘴道：“爱情故事。”

&esp;&esp;“不是，不完全是。”涂诚说下去，“我们从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似乎只是她单方面地认为我们就是一对。后来我跟她把关系挑明，结果起了争执，被人拍下了照片。”

&esp;&esp;汪司年不解：“那又怎么了，特警都不准谈恋爱吗？”

&esp;&esp;“不是不准谈恋爱，是她的个人身份。她是公众人物，不能公开承认我们的关系。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所以她用最简明的方式进行辟谣，直接向我的领导投诉，说是我对她进行了性骚扰。我正在蓝狐试训，就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开除了……”

&esp;&esp;哗啦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esp;&esp;涂诚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汪司年。这人刚才哭得太歇斯底里，以至于浓重的眼妆全花了，但瞧着一点不难看。

&esp;&esp;满面驳杂的泪痕，笑得却很甜。

&esp;&esp;“你——”涂诚怔得说不出话，他头一回觉得汪司年的演技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差。

&esp;&esp;“你不说不干我的事么？你看，你这不一五一十地都告诉我了？”汪司年扔掉手里的玻璃碎片，一点不把方才听见的搁在心上，他现在心情奇好，心道成天一副“存天理灭人欲”的死样子，怎么着，还不是栽在我手里？

&esp;&esp;眼神冷到极点，涂诚一时不知当惊还是当怒：“你知不知道，我很可能会因为今晚这场殴斗受到局里的处分。”

&esp;&esp;“我的经纪人海莉姐门路很广，认识公安部的领导，这点小事算个屁？再说你刚不都说了，反正也不是往事

&esp;&esp;第二天大早，涂诚就被老汪一个电话叫回了市局。尹白想的太简单，以为警察没追就追不上他们了，其实停车场的探头早都拍下来了。

&esp;&esp;涂诚站在副局长张大春身前，笔管条直，面无表情。

&esp;&esp;为首的那个大块头断了两根肋骨，少说可定轻伤二级。但由于这人确实是黑社会打手，怕自己那点丑事被公安一究到底，所以主动放弃追究涂诚的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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