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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仪式又长又繁杂，雷晋隐没在人群里，无声地掩嘴打个呵欠，略略直腰，看看站在最边上的漠雅，神色清冷，浓睫半垂，认识也有四年了，人前还是这么一副淡漠禁欲生人勿近的小样儿，不过倒是挺招人。

&esp;&esp;忽听老祭师声音陡然拔高，下面应和声四起，雷晋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一波波的猎物已经远远的抛出去了。

&esp;&esp;“来年一家人平平安安。”出来山洞，人人都要念上一句。

&esp;&esp;“我听说以前扔下去的祭品是那些选出来的青壮兽人。”他们正在下山的路上，罗杰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

&esp;&esp;“哦。”雷晋揉揉鼻梁应了一声，以前怎么样，管不着了，现在不是就行，他对罗杰研究的那些血腥历史一点兴趣没有。

&esp;&esp;“罗杰叔叔不要吓人了，听着人身上发冷。”慕亚和他们一道。

&esp;&esp;“好了，不说了，慕亚你们今天来家离吃饺子吧，包了很多。”罗杰开口邀请。

&esp;&esp;慕亚犹豫了一下，说道：“中午大概不行，阿爹要过来，阿么已经提前回家做饭了。”

&esp;&esp;罗杰笑笑，没有继续。

&esp;&esp;回到家拨了火盆，烧热水下饺子，饺子是一早包好的，羊肉搁点洋葱，猪肉配着韭菜，香菇白菜豆腐混着来，肉是手工捣的，裹上菜都一团团的，比起用刀剁的嚼劲又好了几分，还有一些糖饺子是给小家伙们准备的，被明雅捏成各种奇怪形状，极好辨认。

&esp;&esp;至于蘸碟就更简单了，拍点蒜加上醋是一碟，炸些干辣椒又是一碟，再炒上几个菜，东西真不算多，但雷晋回来了，添了柚子和橙子，家里其他人也平平安安的，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家里人围坐一桌，热腾腾的饺子很好吃。

&esp;&esp;午饭后，收拾好桌面，大碗大碗的花生，瓜子，核桃糖，蜜果子摆上，串门子的就来了。

&esp;&esp;兽人们说些出外打猎的趣事，雌性谈论今年地里的收成，漠雅还去煮了一锅栗子，热气腾腾的。

&esp;&esp;难得清闲片刻，雷晋浑身懒骨头发作，半靠在及腰高的窗台上，他对窗台有种特殊的执着爱好。

&esp;&esp;“你是不是去找过老祭师？”突然在祭祀的结尾传达什么神灵的意思，爱护我们的山林和草原，他当时差点笑出声，这神灵也与时俱进了，整个部落，除了雷晋，他想不出第二个连神灵也敢利用上的人，这种明明不正当却意外实用的方法一向是雷晋的做事风格。

&esp;&esp;“老祭师多么喜欢我。”老祭师也是个明白人，要不然也不可能配合，院子里孩子们的笑闹声冲淡了雷晋眼角一闪而过的冷冽，在有可能的范围内他并不介意拉人一把，但对于执意自寻死路的，他一向没兴趣过问，不过熙雅他们想守护自己的家园，他就帮着。

&esp;&esp;“是，是，人人都爱你。”话一出口，似曾相识，罗杰微闪神，磨磨手里的炭条，在差不多完工的图纸上又修改了几处小地方。

&esp;&esp;兽人天性好斗，小小年纪，没事凑在一起都得相互较量一番，但泡泡置身事外并不参与这些，只袖着小手站在屋檐下，笑盈盈地瞅着葡萄。

&esp;&esp;柚子和橙子在家虽对着两个哥哥和软些，对外却也不是吃亏的主儿，盲目听信自家老爸谆谆教导，一上手还俩，年纪略大些的都没几个能招架得住的。

&esp;&esp;“午饭那会看着就变天了，应该起风了，别冻着孩子，让他们进屋来玩。”屋檐下是他亲手做的风铃，粗陶和木片的撞击声此刻大了许多。

&esp;&esp;“没事，随他们去。”雷晋虽然也疼孩子，但并不想娇贵他们，摔打摔打身体好。

&esp;&esp;晚上的点篝火是重头戏，形式却相对简单很多，上午祭师身边的兽人一燃了篝火架子，篝火里投放了竹枝，烧起来声音很响，炮仗一样，族长带领大家端着雪山里采来的清水围篝火转了两圈，然后洒在神庙的台阶处，祈祷明年风调雨顺。

&esp;&esp;接下来喝酒烤肉，唱歌跳舞都随意，夜里气温降下来，大家玩得正在兴头上，也没几个在意的，熙雅他们顾念着雷晋如今的身子还有小家伙们，也不敢停留太久，简单吃了些烤肉和众人打过招呼就回家了。

&esp;&esp;“明天可能要下大雪。”回来的路上安洛说。

&esp;&esp;半夜的风大了起来，吹得窗子吱吱呀呀地响。

&esp;&esp;雷晋动了一下，漠雅就醒了，黑暗中眼睛莹莹亮，“是不是冷？”

&esp;&esp;“不是，就是睡不着。”新做的棉被子厚实暖和的很，剩下的棉花还有很多，来年还能做不少东西。

&esp;&esp;雷晋一年四季都是习惯裸睡，漠雅伸进手去，孩子才只有一个多月，雷晋的腰线还是紧实而漂亮的，“今天祭祀的时候，你一直看我做什么？”雷晋那火辣辣的目光让他在祭司台上绷地很辛苦。

&esp;&esp;雷晋笑笑，揽着漠雅的肩膀拉近点腻歪腻歪，心想今天真像个团圆年。

&esp;&esp;第二天早上天便是乌沉沉的，不到中午暴风雪就来了。北风卷起漫天的枯草和雪花一起扑下来。

&esp;&esp;屋里炭火很旺，小陶罐里炖的是糖梨，水已经开了，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柚子和橙子趴桌上摇着尾巴在写字，歪歪扭扭的从一到十跟鬼画符一样，葡萄拉着泡泡显摆自己一个秋天采到的药草。

&esp;&esp;而四个父亲以雷晋为首围在床边人热火朝天地……抽乌龟，脱衣服，熙雅运气最不好，人裹在被子里，全身上下已经只剩一条短裤了，漠雅也没好到哪里去，已经裸了上身，雷晋稍微好点，还剩下一层贴身衣物，至于明雅，运气好到让雷晋牙痒痒的，一次没输。

&esp;&esp;“十之八九全是些没用的野草。”雷晋抽空瞅瞅四个小家伙，葡萄的那点小家当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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