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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3页）

&esp;&esp;黎里垂下?眼：“人，很不一样。”

&esp;&esp;“嗯。”燕羽说，“我本来也不信他们讲的。”

&esp;&esp;黎里一愣，扭头看他。

&esp;&esp;他也转过头，目光沉定：“你说的，才是真的。”

&esp;&esp;黎里的鼻尖一下?红了，眼里漫上薄薄的泪雾，呜咽：“燕羽你别听别人讲。我爸爸不是疯子，他是个?很好的人。对妈妈、哥哥、还有我，都很好的。”

&esp;&esp;“我感觉得到。”燕羽说，“他把你教得很好。”

&esp;&esp;他不知道?这句话，她明天醒来还记不记得。但或许正是不确定，他才会说出口。

&esp;&esp;而当?下?，黎里猛地低头将?眼睛埋在被子上。泪液泌出，濡湿棉被。

&esp;&esp;很久没?人用这个?字说过她了。

&esp;&esp;头一年，街坊邻里，包括艺校学生，都说她爸爸和哥哥是疯子，她也差不多，要离远点。

&esp;&esp;除了谢菡，她没?有朋友。谁都不喜欢她。当?然，老毕对她的讨厌远在这事?之前，他是单纯的嫌贫爱富。

&esp;&esp;一开始，有人欺负她，她都狠狠打回去。自己破一块皮，就咬下?别人一块肉。黎辉进去前跟她说，要她保护好妈妈，保护好自己。

&esp;&esp;她也不能靠谁，只有靠自己。

&esp;&esp;何莲青没?再?婚前，有邻居在家门口大骂，何莲青不敢回嘴。她操棍子上去把人打走。大人打不赢，就揍人小孩，非得搞到人家不敢惹为止。

&esp;&esp;学校有人当?面说她，她也没?废话，直接扑上去打；给她造黄谣的高年级男同学，她也敢拿椅子砸。

&esp;&esp;后来，就没?人敢惹她了。大家背地里都说，她是个?疯子。

&esp;&esp;可现在，他竟然说，爸爸把她教得很好。

&esp;&esp;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好。

&esp;&esp;或许真的醉了吧，醉里梦里的好。

&esp;&esp;她默默落了会儿泪，止了。

&esp;&esp;被子上有淡淡的樟脑味，混合着棉织品被烘烤的干燥香气。

&esp;&esp;她觉得好累，像走了很长很冷的夜路；但又很放松，像夜路走完，终于掉进温暖的被窝。

&esp;&esp;她身子一歪，侧倒在了沙发上：“我有点困了。”

&esp;&esp;燕羽稍起身，拉了拉被子，将?她后背盖好：“睡吧。”

&esp;&esp;“我还有个?问题。”她头枕在沙发扶手上，困倦地看他。

&esp;&esp;“什么？”

&esp;&esp;黎里手伸出来，在侧方?脑勺上画了一下?：“你这里，怎么摔的？”

&esp;&esp;“我不是说过？”

&esp;&esp;黎里闭了眼，又睁开，是真的很困了，但人很执着：“前因，后果。”

&esp;&esp;燕羽坐进沙发。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是不知从哪儿说起，还是确实不想说。

&esp;&esp;其实不复杂，无非那天回家，燕回南说，亲戚几家人在ktv唱歌，让他一起去玩。

&esp;&esp;燕羽说不去。燕回南居然直接上手拖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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