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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等了半会儿，婉婉同李嬷嬷一道前来。

&esp;&esp;可她并没有见过李德全，来了也不认得他，光听李嬷嬷一路上要紧说了两句，站在花厅里只觉铺天盖地的茫然。

&esp;&esp;“祖母……”

&esp;&esp;婉婉有些怔怔地望了望老夫人，一时并没能从“英伯公”是皇帝的震惊中脱离出来。

&esp;&esp;那边李德全一双精明老辣的眼睛，却已在细细审视着她。

&esp;&esp;他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原先头回瞧见那副“

&esp;&esp;婉婉能说的，和李德全口中说辞并没什么两样。

&esp;&esp;她接了姜蕴的信笺，出斋房没多远就受了痛，那小郡王见着呵斥的人吓得扔下弹弓就跑，当时跟皇帝一同现身的又是长公主府的管事，不怪她认错了人。

&esp;&esp;陆老夫人也不舍得吓着她，听完眸光缓和下来，“好孩子没事，这段时候你就听话乖乖待在府里，先不出门了，嗯？”

&esp;&esp;婉婉向来乖巧，老夫人倒不担心她会像陆雯、陆淇那样偷偷往外头跑，就是皇帝那头……

&esp;&esp;出花厅回浮玉居的路上，老夫人教程氏和婉婉都先走了，才忽地吩咐李嬷嬷，“待会儿你派人去一趟许家，问问他家老夫人究竟几时归京？”

&esp;&esp;李嬷嬷当下就听明白了老夫人的打算，神色一滞，“您这……上头那位才登门，眼下这关头是不是不妥啊？”

&esp;&esp;“有何不妥？”

&esp;&esp;老夫人拧起眉来，“我陆家已经送了个女儿进他萧家受苦，陛下何尝从一而终地待过她，眼下又打起婉婉的主意，难不成要婉婉去当第二个宁昭仪？”

&esp;&esp;话说起来就教老夫人又想起那天斋房里，平日在众人面前端庄雍容的女儿，窝在自己怀里哭得双眼通红的模样。

&esp;&esp;皇后与皇帝年少结发为夫妻，可皇帝如今并没有给她应得的体面，还想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也亏得还守了些矜持，没直接明白说出来。

&esp;&esp;可先头贤妃将膝下养大的女孩儿送上龙床媚宠，盛京有几个人瞧得上这手段，陆家要是效仿了她，日后岂不是要教旁人戳碎脊梁骨了？

&esp;&esp;“但……”李嬷嬷仍稍觉仓促，“您也莫要心急之下做决定，此事还是等侯爷与世子回来再一同商议过后再说吧？”

&esp;&esp;老夫人叹气摇头，“侯爷他一贯会向着谁你不知道吗？倒是容深那边，婉婉的事同他知会一声吧。”

&esp;&esp;陆进廉与皇后兄妹二人，老夫人比谁都了解，从来护短只护自己人，婉婉又不姓陆，也不在他们跟前长大，但凡出点事，他们是绝不会管她的死活的。

&esp;&esp;那孩子要是进宫去，皇后只会拿她当刀子使，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那样的心思哪里应付得来。

&esp;&esp;李嬷嬷见老夫人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到浮玉居便指派了个小厮往许家去。

&esp;&esp;下半晌等陆珏归府，也有小厮去一趟带了话回来，说：“世子爷说，婉姑娘的夫家请老夫人定夺便是。”

&esp;&esp;他不会插手。

&esp;&esp;

&esp;&esp;傍晚夜幕初降时，淳如馆派了个小厮来，送回了婉婉先前丢失的荷包。

&esp;&esp;婉婉已洗漱完毕正偎在软榻上看书，临月捧着荷包进来，她正看到精彩处，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知道了，替我多谢表哥。”

&esp;&esp;临月听着话，收荷包的动作都一顿，没一会儿就虎着脸到床前，一把将婉婉手里的书抽走了。

&esp;&esp;“姑娘！”

&esp;&esp;婉婉不明所以，抬起脸拧着细细的眉头冲临月哼唧一声，可见临月眉头拧得比她还更紧些，她当即就泄气了。

&esp;&esp;“月姐姐，你这又是怎么了嘛！？”

&esp;&esp;婉婉摊着两手往床头上一靠，垂下眼百无聊赖极了，早上老夫人刚给她“禁了足”，她心里正乱着呢，眼下还连个书都不教人看了……

&esp;&esp;临月沉口气，瞧她像在瞧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一点儿不知事的样子。

&esp;&esp;临月弯腰在床沿边坐下，温声问：“姑娘，世子爷替你将荷包拿回来，你就打算只轻飘飘地跟世子爷道声谢，就完事儿了吗？”

&esp;&esp;“那不然呢？”婉婉抬眸看她一眼，闷闷地道：“表哥什么都不缺，我难不成又做份糕点送过去吗？”

&esp;&esp;临月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起身从婉婉的妆奁里拿出了那本古棋谱。

&esp;&esp;姑娘家心细手巧，当初在书册上用针线绣上了压制的花草，素手留香，如今也依然赏心悦目。

&esp;&esp;婉婉瞧着就明白过来，想起自己那时候望着天边烟花发呆时的低落，踟蹰了下，“……可你觉得表哥会喜欢吗？”

&esp;&esp;临月说当然，“世子爷眼里稀世珍宝见多了，就正是如此，姑娘诚挚的心意才会越发显得可贵呢，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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