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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第3页）

&esp;&esp;但就在下定决心捅进去的那一刻，她忽然听清了陆缜的低语。

&esp;&esp;他没有意识，可说的还是：“我爱你……永远爱你……”

&esp;&esp;爱这一个字，重复了很多年。

&esp;&esp;楚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失去了全部力气。

&esp;&esp;眼底滚落出温热的液体。

&esp;&esp;她抬手抹掉，把陆缜扶进了公寓里，看着他无知无觉地躺在沙发里。

&esp;&esp;楚殷扔了刀子，看了他许久。

&esp;&esp;终于明白，她下不了手，她给不了这个终结。

&esp;&esp;她和陆缜纠缠多年，或许也根本不是一死就能两清的。

&esp;&esp;那就走吧。

&esp;&esp;走吧……

&esp;&esp;这一辈子算是遭了孽缘。

&esp;&esp;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的话。

&esp;&esp;祝我和你，毫无瓜葛。

&esp;&esp;楚殷最后看了一眼陆缜，像是想记住他，又要忘掉他。

&esp;&esp;然后转身，消失在这一晚的夜色中。

&esp;&esp;……

&esp;&esp;第二天，陆缜在家中醒来。

&esp;&esp;他知道她又一次心软了。

&esp;&esp;陆缜直起身，捂住腹部那个浅浅的刀口。

&esp;&esp;没关系，再给她创造机会就好。

&esp;&esp;她回来就是为了杀他。

&esp;&esp;陆缜几乎是在期待着她的审判。像是等待这一生最后的喜乐安稳。

&esp;&esp;……可是，判官不见了。

&esp;&esp;那个姓王的小助理，消失得无声无息。

&esp;&esp;档案成了空，也没有任何交通信息。她像是凭空出现在世上，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esp;&esp;只惊动了一个人。

&esp;&esp;把他的世界搅得翻天覆地。

&esp;&esp;楚殷第二次从他身边离去。

&esp;&esp;这一天，陆缜终于失去了人生的最后一丝希望。

&esp;&esp;他处理好所有的工作，然后回到家，掀开被子，躺下。

&esp;&esp;开始了自杀式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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