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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雅气得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窦昭忙出面打圆场：&ldo;我们都渴了，茶水还没有烧好吗？&rdo;邬善家的童子端着个茶盅小跑过来：&ldo;好了，好了，四小姐，好了！&rdo;抬头看见邬雅等人，愣了愣，又端着茶盅跑了回去。众人看着不解。他又拿了几杯茶端着小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地说着&ldo;少爷，小姐，请喝茶&rdo;。大家哄堂大笑。气氛变得欢快起来。窦昭几个女孩子坐在凉亭铺了竹席的美人靠上喝茶，窦启光对着远处的山丘丛林画着画，渐渐地，窦政昌和窦品仪几个都被吸引过去。邬雅正寻思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就见哥哥走了过来。&ldo;四妹妹，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rdo;他坐在了邬雅的旁边，&ldo;我这个月月底会和母亲、阿七一起去趟京都，可能要过了年之后才能回来，你有没有什么书信或是东西让我带给七叔的？&rdo;态度磊落，自然大方。窦昭笑道：&ldo;平时家里常有人去京都，也没什么特别要带过去的。&rdo;邬善道：&ldo;那有没有什么让我带回来的呢？京都的大相国寺、白云观每逢庙会，天南地北的人都会汇聚到那里，什么东西都有卖的。&rdo;&ldo;我想不起自己缺什么，&rdo;窦昭笑道，&ldo;要是想起来了，再让邬四哥带也不迟。&rdo;邬善就问：&ldo;我听六婶婶说，你在缸里种荷花，怎么种？能活吗？&rdo;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窦昭的笑容显得格外的明快，声音也变得柔和而充满了耐心：&ldo;我种的是睡莲。你见过吗？它和荷花很相似，不过荷花的叶子和花都露出水面，睡莲却是浮在水面的，在江南很常见，我们这边种的少一些。我也是今年刚刚试着种种……&rdo;&ldo;真的吗？&rdo;邬善睁大了眼睛，&ldo;还有这样种花……&rdo;坐在他们中间的邬雅突然&ldo;腾&rdo;地站了起来，指着邬善就是一通噼里啪啦：&ldo;我们家后院就种着两株睡莲，其中一株还是白仙子。你没见过吗？你把白仙子给弄死了，祖父发脾气，还是太祖父护着你，只让你抄了十遍《三字经》，你，你敢说你不认识什么睡莲！&rdo;凉亭内外顿时静若万古，只有风吹过衣襟的猎猎声。&ldo;我真不知道那是睡莲！&rdo;邬善的目光如泉水般清澈见底的澄净，&ldo;你说的那不是子午花吗？&rdo;说着，他恍然地拍着脑袋，望着窦昭道，&ldo;难道你说的睡莲就是子午花？&rdo;窦昭实在是忍不住，转过身去无声地大笑起来。邬雅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转身就朝凉亭外跑去。邬善忙追了过去，在一棵大树下拉住了妹妹，肃然地问道：&ldo;你为什么看窦家四妹妹不顺眼？&rdo;&ldo;我，我……&rdo;邬雅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ldo;我才是你妹妹！&rdo;说着，大声地哭了起来。邬善错愕，半晌才掏出帕子帮邬雅擦着眼泪，温声道：&ldo;傻妹妹，你什么时候不是我妹妹了？你不仅是我妹妹，而且还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可不能因为你是我妹妹，我在任何时候都只能对你好，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rdo;又道，&ldo;你看，你回来，我很高兴，专程让人给你从真定州纪氏的铺子里带了块西洋的挂表回来，我没有给窦家四妹妹买吧？那是因为你喜欢。窦家四妹妹喜欢那些笔墨纸砚的，我就给窦家四妹妹买了一匣子白扇面，我没有给你买吧？&rdo;他说着，取下腰间挂着的折扇打开，&ldo;你看，人家四妹妹还给我和芷哥儿几个每人送了把折扇，你呢，我送了你那么多好东西，你可什么也没有送我！&rdo;然后喝道，&ldo;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只送四妹妹东西，再也不送你东西了。&rdo;邬雅泪眼汪汪地望着邬善：&ldo;真，真的？&rdo;邬善严肃地道：&ldo;真的！&rdo;邬雅低了头。邬善道：&ldo;快去给窦家四妹妹赔个不是。&rdo;又自言自语道，&ldo;我送你那么多东西，你送给了我什么啊？可四妹妹呢，我送她一件小小的东西，她都知道回赠我……还说我对你不好……你小时候闯祸哪次不是我帮你背黑锅啊！你怎么越大越不讨人喜欢了……&rdo;邬雅就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想着哥哥从前对自己的好，倒把对窦昭越来越浓的嫉妒消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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