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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睡啊,告诉我!告诉我啊!她一会儿就来了……呵呵……”而此时的连城正靠在连惑的怀里,马不停蹄的踏上去西泽都城的路,一路上,晃动的都是连城朦胧的泪眼和那频频回首的眷恋,仿佛已看到在落叶纷飞的树下,风佑的身影是那样的落寂……佑……对不起……我失约了……四蹄翻飞,骏马闪电而出。赶到城北城门边,还不待喝立住马,连城便感到搂着自己腰的手一松,身后的连惑已经翻身下马,城楼高数十余丈,巍巍然。连城一惊,城楼下已有士兵架起长枪,却不是西泽装束。“哥哥,这是谁的兵?”连惑笑而不答,转身欲上城楼,不料两旁士兵长枪一架拦住去路。“住手!这是本王的贵客!”楼上一男子大喝一声,士兵这才放下长枪,侧身对着他下跪,而连惑已经已拉着连城一路上去。“你……”连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邪肆的男子,心弦猛然绷紧,脑中嗡嗡作响。“南阳候,咱们又见面了!”男子有礼一笑,连城盯着他那如血的红唇,是他?那日酒楼上对着风佑冷笑的男子,他是谁?难道说……“他是北里的二世子,猊犿!”连惑的话惊得连城后退了一步,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原来这几日猊犿的兵力已经驻扎西泽,而连惑守在赤山伺机而动,现在北里、西泽、东隐、南阳全都集聚在一个战场上,战事颇为诡异。“哥哥,他北里二世子一女二嫁,你怎会知道他最后帮的是西泽还是东隐?我不信他!”楼高有风,风刷过猊犿的脸庞,卷起身后的长发,遮住他的眼。猊犿将长发拨开,一个淡笑凝固在唇边。“南阳候,我猊犿现在如何,自己还是清楚的,就凭我手中的兵力想要称霸五陆简直是无稽之谈,我这次来不为兵权,只为一个人!”说完,他从身后取出一个画轴,在连城眼前轻轻一抖,“就看南阳候舍不舍得牺牲了!”连城瞪着眼脚下踉跄了几步,看着画中的男子,此刻的胸闷刺痛已到了极致,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连惑已经注意到她的异样,连城强打起精神,颤声说道:“什么舍得?不过是个奴才,只是我不懂他为何值得二世子以兵力来换?”话音一落,连惑和猊犿皆是一愣,猊犿随后哈哈大笑:“南阳候不知道?他是谁?他便是我北里的罗刹鬼王!奴才?哈哈哈……”连城一把揪住自己的胸口,已经明显感觉到喘不过气。这痛,可以感到五脏六腑都在叫嚣在翻滚又在求饶,使她浑身虚汗淋漓。猊犿把玩着手中的虎符,眯起眼邪肆地笑道:“怎么样?南阳候,这交易你做是不做?”一旁的连惑,眼角斜斜掠起,余光里连城见他冷冷的看着自己,还是那双眼睛,旁观尽了多少风光和疯狂的眼里,不会再有什么怜悯和同情,更无谓欢喜和憎恨,可却好似暗地闪动,暗色的金眸里,流露出层层叠叠的灰。“连城……你已经十八岁了……我……”连惑的嗓音沙哑而低沉,看着这一幕,心底似有一只沉落的小筏,载不起负重的跫音。“哥哥……我明白的……我们……没有时间了……”连城转过头去,半响,回过头来,连惑却已经看到地上有水珠暗自湮开,尘埃里泪水,那怕抓得住看得见,也最终逃不过消散这两个字……从城楼上下来,连城没有走,却也没有动,只站在那。“走!”连惑牵来马,作势要上。“哥哥……”连城一把拉住他,情急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罗刹鬼王手中有北里几乎全部的兵力,如果他落在猊犿手上会有什么后果?”连惑淡然一笑,猛得欺近连城,在她耳边低低说道:“你以为我不明白?罗刹鬼王也好,二世子也好,都干净了岂不更好?”连城不置信地瞪大双眼,连惑眼中一寒:“东隐黑旗军就在赤山,西泽必得!”连城一愣,猛得退后数步。“连城!”连惑厉声大喝,“不要忘了你是谁!”连城的泪扑簌簌地落下,连惑赤红了双目,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爱他?”“不……”连城立刻矢口否认,“只是……只是他救过我……”“你撒谎!”“我没有!”连城在极度的失态后,又很快的稳定下来,这稳定,不消说也是压抑的!“我没有!哥哥,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见过他了!”“谁?”“老师!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所以我知道,我没有时间了,男子不过而立,女子不过双十,对不对?哥哥,为何要瞒我?”“你……他没死吗?”“他已经死了,他说会引导我们走向地宫入口,你可知他真实身份是谁?”“谁?”“父亲……”听完连城所说的经历,连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唯有沉默,隔了许久,连城终于说了一句话:“所以哥哥,我不会爱他的!这个咒言是他赋予我的,是他欠我的!”这短短一句话已经牵得她全脸都在抽搐。连城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丑陋无比,要是这个时候还有得选择,那么也许真的应该永远栖身在梦里,那荒芜的空间。“给我一天……一天后,我交给你一个罗刹鬼王……”----------被骂了,555……咸鱼和城城的纠葛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彻夜厮磨 翱游山间月下,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山林屋舍的不远处,连城走了下来,马车随即消失在密林之中。走在栅栏旁的小径,连城突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前方的那道木门就是隔世的路口,落落无尘,满是记忆的影子……推开半掩的门,屋内一片破败狼藉,窗棂上、橱柜上满是纵横错落的剑痕,段恩离不在,连城对着屋内虚空一笑,他定是去续他的情缘,只可惜自己不是单纯的看客。屋内的方桌还算完好,桌上放着一壶冷茶,和几个零落倒扣的瓷杯。连城试了试一旁的椅子,确定没问题后,娉婷坐下,等了许久,复又站起走到窗前。窗外风声冽冽,默默窥探月影,看月晕中空,清月冷寂;静立窗前,心思缥缈,如红莲般在夜色中跳跃闪烁的,却不再是自己的欣喜和快乐。说好不忧伤,可心却茫然如故。连城一直等,直到东方鱼肚泛白,方听得院内有响动,一个沉闷的脚步声远远而来,一声声都敲击在连城的心口上。“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借着初晨朦胧的日光,连城看见风佑疲惫的眼睑下有一层淡淡的青色。风佑也在同一瞬间抬头,眸光定在连城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但很快,眼神便从她身上游离开去,默默走到桌边,倒出一杯清茶,慢慢饮着。一丝丝声音在起伏,是心跳,一下,两下,就这样不停的敲击着,提醒着自己模糊的思维和时间的流逝。连城咬了咬下唇,缓缓走到风佑的身后,窗外夜色已退,可屋内还是暗黑一片,空荡荡地,仿佛两人此刻的内心。“佑……”连城开口,伸出苍白的指尖,在黑暗中,悄悄勾起风佑下垂的小指,风佑没有拒绝,指尖在夜里微微发寒。风佑徐徐转过身子,低下头眼神幽幽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眼神那样深沉,仿佛要将连城整个人都装了进去。“为什么不来?”“楚毓来了,我只有躲!”“是嘛!”“是真的!”连城终是耐不住风佑看自己的眼光,微微黔首,风佑将手一环,连城的头就轻轻靠过去,靠在那样宽厚的肩膀下,倾听风佑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直敲的连城的心起了微漾。窗外的天幕上蒙了一层薄雾,看不到太阳,也没有月亮,微白映照着这个初晨下的山林,有些恍忽,有些许的迷离。好静的晨光啊,此时仿佛只有风佑呼吸的声音,连城心头有些许缠绵升起,真想就这样,静静的在风佑的怀抱中,死去……“丫头!”“嗯?”连城抬头看时,风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凉意,若冬夜的寒星。但随即一笑,突然勾起连城的脖子,附下头来吻去,唇潮湿狂野。这一刻,他不再是前一刻那个静静抱着连城、把头抵在颈窝上与自己温暖的风佑,他是海浪,潮起汹涌,是暴风,强大无匹。连城惊异于他的疯狂,他竟不再怜惜、疼爱,他于自己,只剩掠夺,他让连城觉到了锐利的痛,唇、齿、舌在跳跃燃烧中的痛,肆意蹂躏压迫之下的痛,无处躲藏的羞耻之下的痛。“别骗我!怎么可以骗我?”风佑的唇抵在连城耳边,狠狠撕咬她的脖颈,连城痛得落泪,大声喊道:“我没有骗你!你没看到那些剑痕吗?”说着扑入风佑的怀抱,双臂纠缠,紧紧的,紧紧的拥抱,抱在一起。“佑,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风佑抱着她的身子,转过来,压在桌面上,看着她金色的瞳孔许久,才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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