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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除了你，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暮江流苦笑一声，“而且都用这点来暗示我涨工资。”

“……”暮清冷冷的看着他，半晌，才缓缓对奈奈说，“那你知道他几岁了么？你都可以喊他一声叔叔了。你想清楚没有？就算你选狮子我都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怎么能是他？这个男人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什么事都以暮家利益优先，跟着他，你有什么幸福可言？”

奈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暮江流这些天除了陪她做饭，就是教她写字，经常帮忙做家务，每天吃饭的时候，他那份都会全部吃掉，周末的时候一定要出门，哪怕是在公园里走走也好，路上遇到水洼的时候会立刻蹲下来，背她过去，遇到夫子庙土地庙的时候，立刻握着她的手站在神像面前，一起跪下，一起站起，而无论走到哪里，一定会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丢。

奈奈在他身上一点也发掘不出工作狂的潜质啊……

至于暮家利益优先……奈奈的第一想法就是敲了敲暮江流的脑袋，嗯哼一声：“你不要告诉我，你很俗套的有一个未婚妻，出生名门举止高雅，爱你爱到飞天遁地。”

“……怎么可能，又不是拍电影。”暮江流嘴角一抽，“况且我不会疼人的工作狂名声太响亮了，有宝贝女儿的家里都看不上我。”

其实也有很多人看中他这点的，但是他自己就是暮家的当家，他不点头，谁也奈何不了他，时间拖的久了，连他妈妈都怀疑他是同性恋，天天对他流眼泪喃喃背背山之荒凉，无后之悲催。

“乖～”奈奈喵了一声，看着他笑。

“你就铁了心要跟着他么？”一直沉默的狮子突然看着他们，问道。

“……其实你还没毕业，完全可以多一点选择。”暮清眯了眯眼睛，说，“我们自然会公平竞争。”

他已经够忍气吞声了，换了别人他转身就走，多看一眼都觉得脏眼睛，但是他们两个……一个他放不开手，另一个，他不想逃避。

“公平竞争么……”狮子苦笑了一声，突然站起身来，探过身去，抚摸奈奈的脑袋。

暮江流不动声色的挡住他的手，淡然的看着他，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

她不是你能碰的。

“我看着你六年，还不知道你的选择么？”狮子苦笑一声道，“他不在的时候，我还可以自欺欺人，但是他已经在你身边了……那你还愿意喊我一声哥哥么？”

暮清看着狮子，简直不认识他了。

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有多么深爱，他爱了多么久，真的能就这么放手么？

狮子当然不想，但也只能不想而已。曾经拿不起，现在就必须放下，他暗恋了六年，就意味着他失去了六年的机会。

“……哥哥。”奈奈看得懂他的感情，当这两个字喊出口，也就接受了他划出的界限，从此以后，不谈深爱，他们只是兄妹。

“妹妹。”狮子笑了一声，那笑声很干很苦。

“我走了，明天公司见。”潇洒起身，狮子转身挥手，天色太暗，灯线太暗，没人看清他眼里含着的一滴泪水。

不曾深爱，就不会明白他此刻的泪水。

狮子想，他一生之中，只会流这么一滴泪。

眼泪滴下他的面颊，那一滴泪水落在地上，狮子抬脚跨过，从此，与那段青涩难言的暗恋背道而离。

剩下三人，面对面的坐在咖啡馆里。

“你不回去么？”沉默良久，还是奈奈率先开口。

“……”暮清沉默以对，最后还是不甘心的问道，“我哪里比不上他？”

这个问题是困扰了他一生的心结。

他问过很多人，得到过很多的答案，有人说是才能，有人说是气质，有人说是全部，他付之冷笑，然后拼命的学习一切，觉得总有一天能超越他，虽然很累很累……

“不用比。”奈奈想了想，笑道，“要知道十分钟前我还以为他是一无文凭的士司机呢……可我们还不是在一起了？所以不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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